“或許可以逐個擊破,現在對於呂布來說,眾叛親離已是定局,其麾下的親信將士跟隨其自長安輾轉奔逃到河東,再到淮揚,如今安置在徐州,卻因收取徐州而騎虎難下。”
“在下認為,只要引得呂布來攻,便可空取郯縣,之後驅趕呂布而走,讓他無處可去。”
現如今,他們佔據優勢,而呂布性急,已經陷入被動。
這些計策在心態上,已經足以優勢了,呂布無可阻擋,只能被牽著鼻子走,或許可以試試。
“鮑相,我也是第一次親自設計,我想再多學點兵書上的知識,而後再做準備,給我一夜的時間可以嗎?”
“當,當然,”鮑信頓時面色一滯,不自覺的苦笑了起來。
你這人,還是太過謙了。
什麼第一次設計,你進言多次,飽讀兵書,如此還嫌不夠,我都過意不去了。
“孟譽,太過謙了,這些時日伱在軍中時常夜讀兵書,依舊勤學,如此性情令軍中將士敬佩,連文則都幾次來和我誇讚於你,從未見過你這等赤誠之人,慈明先生當真是所託非人。”
荀爽不喜做官,是以很多士人都依舊尊稱先生、老師等稱謂,但不會叫他的官名,因其做官的那一年有餘,屬於是董卓暴政所逼,強徵而去。
“唉,鮑相……”郭誼面色犯難,稍稍湊近了些,“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千萬不要說出去。”
鮑信面色一凜,正色道:“孟譽請說。”
“我和荀老爺子,實際上是忘年交,並非是師徒之情,甚至我們還差點結拜了,所以……這弟子之稱,你知道就好。”
“噢?!”
鮑信當即驚訝不已,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秘辛,兩人竟是漢濱的忘年交嗎?
如此聽來,那些傳言更加富有色彩了。
一個老者行如朽木,無力拯救大漢世人,唯有將此重託,交予熱血青年,盡授其所學,盼為英雄也?
又是一段佳話呀。
“孟譽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鮑信拍了拍胸脯。
晚上,郭誼翻遍了下邳所藏的兵書,看至心思大動處,就將此卷揣入懷中,然後帶走,一晚勤學謹慎的態度,令鮑信也不敢輕易的休息。
因為郭誼也說了,未避免“紙上談兵”的慘劇,需要郭誼在得出計策之後,先與他商討,然後鮑信來下決斷。
說白了就是,我負責設計,但第一責任人你得來擔。
所以鮑信現在也很緊張,趁著郭誼還在收兵書,他也回想這些年作戰實際所遇到的問題,一一記下,盡數告知郭誼。
畢竟書上記載,與實際有所分別。
而兵書大多是思想,哪怕是直接寫成計策的書籍,也需要根據情況而用,不可照搬全信。
等到後半夜,郭誼已經收了一大麻袋的書冊,卷宗等,對典韋道:“都抱回我家去,晚上我慢慢看。”
鮑信看到這,嘴角慢慢的抽搐了一下。
畜生啊!!
你少拿點嘛!這些東西以後要追問起來,難道我要報戰損嗎?!
你連下邳的縣誌都要拿!還有不少奏表!
你拿去幹什麼?!回家燒火嗎?!
“孟,孟譽……原來你說的遍翻兵書,竟是此意。”鮑信微笑得頗為勉強,但是這地方,是自己親手放郭誼進來的,也不好說什麼。
報戰損吧。
反正以後也不一定有人會問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