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令虎豹騎更得敬佩愛戴。”
“難道說,於妙館之中,享美樂妙舞,當真可令人心思澄明,而得思無量也?!”
他輕撫雜亂濃密的鬍鬚,眯著雙目沉沉思索,想的便是其中的可能性,在一旁的長子曹昂也是目光呆滯,走神思索。
而後輕聲道:“以往,孟譽兄長都不讓我去。”
“不如,親自去見識一番,方可知曉箇中奧妙。”
曹操臉色一板,呵斥道:“胡言亂語!”
這一聲嚇得曹昂連忙拱手鞠躬,不敢反駁,乖巧得無比熟練。
“你怎能有這等思想,你以仁德篤學而立身,行則端正,日後方可服眾,此事切不可再提!此想也不可再有!況且,人子各不同也,人家能行未必適用於伱。”
“我親自去一觀便是。”
曹操說著,鄭重地點了點頭。
曹昂的雙眸一下子失去了神采。
就是,不帶我唄?
“您不是說,未必適用——”
“那是自然,同樣也未必不適用於我!”
曹操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飲酒賦詩,暢談山水。
如此恣意如何不適宜我曹孟德。
論才情,捨我其誰?!
而且,來年我父也要自徐州而來,到時候可就不好去了。
“況且!”曹操嚴肅的看了曹昂一眼,嚴厲沉聲道:“你以為,為父是去貪圖享樂?”
曹昂一愣,不知為何。
“那父親是……”
曹操長舒一口氣,終於不再嚴厲,而是略帶深邃,道:“郭誼在那裡能有所得,我斷然是不信的。”
“他能放肆如此,無非是仗著已十拿九穩,能再建功罷了。”
他負手走至一處,深遠而望向遠處,彷彿洞悉了事情前後,接著道:“他早知如何行策,可以收治難民,於是便能安然享受,等待此時建功,我必不會怪他,反而會賞他。”
“因此,日後也會因為這些所謂妙館得計的之語,讓我無法再約束其取樂,一舉數得也,記不記得,我當年給你說的一些童年趣事?”
他話鋒一轉,轉身對曹昂展顏一笑。
曹昂同樣也笑著拱手道:“父親雖說過許多,但兒知曉是哪一件。”
“定是當年父親少時頑皮,為叔公不喜,於是一日假裝癲癇引來叔公,讓他去告知翁翁,待翁翁來後,又恢復正常,於是便說是叔公不喜,常惡言之,此後叔公便不再管父親之事。”
“哼哼,”曹操滿意的笑了起來,“不錯,郭誼此舉,倒是頗像當年。他知曉此前上進頗無樂趣,以此法逃脫我與鮑相之責。”
“故而如此,此人或心思長遠,且心中對民生所謀,很是豐沛,故而我要再去親自問計。”
“以往數次,似乎都不夠禮賢下士,我需將他看作志才、文若等儒禮遇,再親近一番,同時,戳穿他!否則,你認為我會去那等地方嗎?”
會。
曹昂面帶微笑,心裡想道。
但這並不影響,曹操在他心中依舊是奇才雄主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