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柯蒂斯頂著半張被熱水燙得紅裡泛白,起了水泡的臉跟她影片訴苦,說他去貝亞特父親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被潑了半壺剛燒開的水,他灰頭灰臉離開。
狼狽至極。
兩人的關係鬧得那麼僵,根本不存在說哪一方妥協的情況。
只有將另一方完全打壓下去,才可以罷休。
“我好不容易權柄在握,總不能戀愛腦發作,給自己留個後患無窮的阻礙吧。”
柯蒂斯是真的完全沒想到,貝亞特的父母心理防線如此脆弱。
彷彿是故意的,故意用死亡向世人證明——
他柯蒂斯是惡人。
傅笙嘆了一口氣,“是不能。”
說實在的,她沒覺得柯蒂斯掃清障礙有錯。
如果是她,所有向著戈弗雷的人,她也一樣會選擇打壓到他們不能翻身。
不然。
留著他們,像這次柯蒂斯受傷,戈弗雷就不會無能到,只能去夜店喝酒慶祝,順帶拜託老天帶走柯蒂斯的命。
而是會用強硬手段趁火打劫,把柯蒂斯往死裡坑。
“向著戈弗雷的那些人,都覺得我殘暴。”
柯蒂斯唇角溢位一抹自嘲的譏諷,
“他們怎麼不換位思考,我母親的死,我曾經無數次跟死亡插肩而過,都和戈弗雷,以及他父母有關係?”
“我伏低做小,裝瘋賣傻活得跟條狗似的才等到翻身的機會,憑什麼我不能借機上位?”
柯蒂斯越說越氣,
“該不會在他們眼裡,我跟母親生來低賤吧?我們怎麼活不重要,我們是否活著也不重要。”
傅笙一巴掌輕輕揮向柯蒂斯的手臂,“冷靜。”
受傷的人不能生氣,情緒起伏過大容易牽扯到傷口。
柯蒂斯倒吸一口涼氣,緩緩壓下蹭蹭上漲的怒火,腰腹處傳來的痛感難受得他眉頭緊皺。
“不說了。”
再說下去,他能被傷處活生生痛暈過去。
“你有派人出去找貝亞特嗎?”傅笙問道。
柯蒂斯臉色很是難看,“派人去找了,截止到現在,還沒人找到她在哪裡。”
傅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把她找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柯蒂斯無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鬼。
但對方是他喜歡已久的女神。
他應該,捨不得用太殘忍的手段報復。
柯蒂斯唇角輕扯,“聽過養金絲雀是怎麼養的麼?”
傅笙愣住。
緊接著,她便聽見柯蒂斯低低笑了聲,
“首先,得為它準備一個巨大的、豪華的籠子,其次,最好在它腳上繫上一條金鍊子,這樣,就連籠子的門開啟,它也飛不出去,最後,再用感情用食物馴化它,讓它放下戒心,放聲對你歌唱。”
傅笙眨了眨眼,懶得吐槽柯蒂斯病態的想法,
“不管人能不能找回來,你得好好養傷。”
“你要是掛了,我會非常麻煩。”
傅笙自認為自己是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