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確定,只能說像是。”柯蒂斯被腰腹的痛感折騰得,說半句話就要頓一頓,“最近我和她的相處,和之前無異,所以我才會一點不設防,她要是最近才突然好的,不可能表現得那麼滴水不漏。”
傅笙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那她之前怎麼不動手。”
貝亞特需要陪柯蒂斯演那麼久的戲?
“因為之前她鬧起來會無意識傷到自己,我會把她方圓幾里之內的危險物品全部收起來。”
柯蒂斯緩緩解釋,
“這次是醫生說她最近表現得很好,我帶她回家,忘了把廚房的刀子藏起來。”
“捅穿我的是廚房的水果刀。”
柯蒂斯抬手,虛弱地指向病床對著的白色長桌。
那兒的不鏽鋼托盤上,赫然放著一柄精美的刀子。
“喏,兇器在那。”
“幸好我平時在家不做飯,家裡沒有砍骨頭的砍刀,不然她握著刀子對我的脖頸來一下,你就得過來Y國參加我的葬禮了。”柯蒂斯笑著調侃。
傅笙收回望向兇器的視線,“她要是拿水果刀對著你的脖頸劃一下,我說不準也得參加你的葬禮。”
看刀刃覆的一層冰冷白光,她便知那柄刀子能有多鋒利。
“說來,她為什麼不那樣做呢?”
以一個長期被養在精神病院的姑娘家家的臂力,握著刀子痛註定捅不深,要是真用刀子在柯蒂斯脖子上劃一刀,殺死柯蒂斯的機率更大。
能忍辱負重在柯蒂斯身邊演那麼多年傻子,貝亞特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或許是因為……”柯蒂斯舔了舔乾澀的唇,“她的母親,是刀子痛穿腎臟,搶救無效才死亡的。”
傅笙:“……”
是了。
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貝亞特的父親,是公司破產後跳樓身亡。
貝亞特的母親,則是聽聞丈夫的死訊,傷心過度,用刀子痛穿自己的內臟自殺。
貝亞特打不通母親的電話,往家裡趕的途中,發生車禍。
那場重大車禍非人為。
開車的人酒駕,把現實當成遊戲,肆意飆車撞別人的車子,撞路人。
車禍造成3死11傷,貝亞特是11個人之一。
身上多處擦傷,腦袋被磕破一個大洞。
貝亞特昏睡了將近一週才醒,醒來的精神狀況就很差。
醫生說,這症狀極有可能是因為失憶後安全感缺失,情緒緊繃引發的無自主躁鬱;還有可能是現實情況,和她腦海裡存留的幻想情況差距太大,她接受不了現實導致的精神崩潰。
不是單純的磕破腦袋失憶變傻子那麼簡單,裡面摻雜有精神問題。
那之後,等貝亞特傷好,柯蒂斯帶她去將她父母下葬,而後便把她送去了精神病療養院,讓專業醫生接手治療。
而……
貝亞特父親的公司破產,是柯蒂斯做的。
“顯而易見,貝亞特把她父親母親的死這筆賬,算到你頭上了。”傅笙輕籲一口氣。
柯蒂斯滿目無辜,
“她父親,是戈弗雷那個所謂的正統血脈的堅實擁護者,她父親的公司要是不破產,等同於有個老鼠一直在我腳邊轉悠,時不時咬我一口,很煩,而且容易一不小心染上鼠疫,被慢慢磨死。”
就算對方是他心儀的女神的父親,柯蒂斯也不打算縱容。
“我只是讓他丟失跟我作對的籌碼,在真正下死手弄倒他公司之前,我去見過他,告訴他只要他和戈弗雷斷掉,我願意在希巴莉高層給他留一個位置。”
“最後我是被他趕走的,這事你也知道。”
傅笙的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