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弄醒傅笙,他沒有伸手動她,看了一會兒,便進衣帽間拿睡衣,進浴室洗澡去了。
傅笙半掀眼瞼,沒明白裴行末站在床邊嘆息是什麼意思。
這人該不會跟她一樣,在偷偷憋什麼大計劃吧?
裴行末洗澡很快。
從浴室出來,他沒再做別的,掀開一邊被子,小心翼翼蹭進被窩,躺下。
傅笙沒動。
她打算等他要睡了,再突然出聲嚇嚇他。
誰知男人不安分得很,竟然伸手抱她。
他的動作小心到好像在觸碰什麼易碎的玻璃一樣,傅笙一動不動的,只在額頭貼上他偏冷的面板時,假裝不舒服輕輕哼唧出聲。
裴行末瞬間僵住身體,呼吸都無意識屏了兩息。
傅笙眉頭擰起。
男人洗的絕對是冷水澡,不然身上不會那麼涼。
又是熬夜,又是大冷天洗冷水澡,他想英年早逝?
總不能是,他為了不離婚,把喪夫這個選項給她安排上吧?
等懷裡人兒重新安靜下來,裴行末環過她腰肢的手才敢落到她後背,將她徹徹底底納入自己的包圍圈中。
隨後,傅笙感受到自己額頭貼上一抹柔軟。
“笙笙晚安。”
這聲‘晚安’是氣音,輕到幾不可聞。
傅笙手指微動。
道完晚安,裴行末閉上眼。
他壓根沒敢想她沒睡。
畢竟以前,她就不會委屈自己熬大夜等他回家,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忽然,一道聽不出情緒的嗓音在寂靜的臥室響起。
“你在躲我!”
裴行末下意識睜開眼,人卻是愣的。
趁他反應不過來,傅笙握住裴行末的肩膀,將他推開,而後抬腿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居高臨下看著他。
她用眼神無聲威脅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裴行末愣愣望著眼瞳清明到毫無睡意的人,驀地啞然失笑,
“裝睡?”
他抬手,親暱地掐了掐她的臉頰。
傅笙拍開裴行末的手,不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裴行末,你在躲我!”
裴行末喉結微滾,“沒有。”
彌天大謊他都能瞞那麼多年,更何況是這種早就想好藉口的小謊。
“我的確是在公司加班,明天,哦不,今天不是要開庭宣判麼,我想著,提前把工作完成,今天能陪你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