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隻手鬆開她的手腕,繞過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恍若帶著寒冰的吻。
黑暗中,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呼吸逐漸加重。
身上的睡衣,伴隨著吻的下滑一點點褪去,被隨手甩到地墊上。
裴行末折騰得又兇又狠。
好似想在她身上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
搖搖晃晃間,傅笙失神地看著床頭櫃亮著的小夜燈,眼瞳裡的幽光明明滅滅。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傅笙渾身都溼了,一直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才結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總覺得……
今晚好像很快?
難道心情不好會影響到某項能力?
腦袋正胡思亂想,忽然,肩膀一痛。
傅笙驀地回神。
倒吸一口涼氣。
腳都抬起來了,她想抗議,她配合得那麼好,他爽到了還咬她,沒天理啊!
然而,這一腳,她到底沒能踹下去。
剛結束一場情事,她雖然沒有特別投入,她渾身上下還是像從火爐裡撈出來的,很熱。
所以她能無比清晰感受到,有涼涼的水珠落在她的肩膀上。
一熱一冷的碰撞,激得她手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傅笙愣住。
哪來的水……
裴行末……哭了?
不是,他有什麼好哭的?
她的嘴唇被他咬破,側腰被他掐得生疼,她都沒有哭,他哭什麼?
默默放下抬到半空的腳,傅笙躺著撞死,假裝什麼都沒感受到。
她不說話,明顯被他咬疼了也不說話,裴行末心裡一片荒蕪。
他突然有點懷疑,自己堅持不離婚是錯是對。
這場情事,別說契合,他只能用索然無味來形容。
比他們第一次,她心裡放的還是小叔的時候還要糟糕。
裴行末忽然想起一個朋友喝醉之後說的話。
那個朋友曾經也是個喜歡流連會所的花花公子。
後來結婚了大半年才收心。
有人問起他,怎麼結婚之後不愛出去玩了,那麼聽嫂子的話?
那位朋友回答,不是聽話,只是覺得外面的鶯鶯燕燕沒意思。
外面的女人和他上床,要不圖錢,要不圖位,對他的討好全部出於算計。
可家裡的小妻子不同,她永遠會用溢滿愛意的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自己,嘗試過被愛包裹的滋味之後,外面的,長得再好看身體再好,都索然無味。
裴行末覺得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