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恆怔了怔，低頭一目十行過完第一頁的內容。
“我就在外面待著，有事情喊我。”
他把離婚協議書放到裴行末的腿上，
“這份東西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他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要是這樣還能被虐到，也不能怪他。
宋向恆從果籃拿了兩個橘子，起身離開病房。
門咔噠合上。
裴行末拿起那份刺眼的檔案，手腕不受控發著顫，心裡宛如萬隻螞蟻啃噬。
檔案其實很輕，應該不過五六張紙的重量。
不過也是，他們沒有子女，不用分割財產。
要是嫌麻煩，直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也是行的。
病房外，
宋向恆祈禱，裴行末能翻開檔案看看裡面的內容。
然而裴行末光是看到‘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就壓不住失控的情緒，壓根沒有翻開的勇氣。
一聲蓄著無限苦楚的笑在病房響起。
離婚協議書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裴行末捂住隱隱作痛的胃部，蜷進被子裡。
任由點點滴滴的回憶將他吞噬。
…
車子停在家樓下。
傅笙傾身拍了拍沈易的肩膀，“沈易，去我辦公室把黃色那個資料夾裡的檔案最後一頁拍給我，然後就回去好好休息，別的事情不急著處理，明天不幹活，後天公司見。”
沈易陪她熬了一天一夜，她還在路上睡了兩回。
都覺得自己快廢了。
更何況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的沈易。
傅笙實在不忍心繼續壓榨他。
沈易微微笑著點頭，“好。”
傅笙沒再說什麼，擺擺手，下車走進大樓。
沈易等了一會兒，這才驅車去公司。
他暗暗思忖，笙姐下車前遞過來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都這樣了，還麻煩他跑一趟公司，心生愧疚？
不應該啊……
分出一分心神想了一路，沈易都沒想明白。
直到他到了傅氏集團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剛走到離停車位最近的電梯，一束巨大的玫瑰懟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