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繃得太緊,傅笙竟然覺得,自己衣服上那本該淡下來了的格斐利亞皇家香水的香味,愈漸濃郁。
咬了咬下唇,她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應該在外面多溜達十分鐘,等味道徹底散掉再回來。
被倒打一耙的裴行末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
他眸色深得像是眼瞳裡藏了一個黑洞,“可能是我聞錯了。”
他輕聲嘆氣。
見裴行末先妥協,傅笙沒有多想。
畢竟他一開始就誤以為是趙書藝的香水味沾她身上了。
就算他堅持他的看法,她也能順勢承認是藝寶的香水。
至於告訴裴行末,她去見的朋友喜歡格斐利亞皇家香水,她身上沾上的其實是格斐利亞皇家香水的味道……
說實話,要不是她是親歷者,她會覺得巧合到荒謬。
還是算了。
裴行末靠著沙發,手虛虛搭著大腿,有些失神地看散落桌上的酒瓶。
傅笙習慣性地想去挽裴行末的手。
沒挽上。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恰恰好伸手去夠酒杯。
傅笙眯了眯眼,微微抬眸。
裴行末神色如常。
察覺到她的打量,他笑著把酒杯遞到她的唇邊,“要喝嗎?”
“不喝。”
傅笙垂下眼眸,眼底掠過一絲茫然。
是她心裡有鬼,太敏感了?
裴行末笑了笑,“那就喝橙汁,笙笙今天真乖,竟然能經得住誘惑,滴酒不沾。”
他一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繞過她的後頸,搭在她的肩頭。
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剛剛避開了她的觸碰。
傅笙順勢懶洋洋往他肩膀上靠,“明天得上班呢,我要剋制。”
她找的理由正兒八經,但她心裡清楚。
之所以不喝酒,是因為明天得趕飛機,她得保證絕對的好狀態。
“真乖。”附和的話,裴行末張口就來。
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裴行末眼裡閃爍著偏暗的幽光。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點猛了,他腦海裡不受控地開始胡思亂想。
那天早晨看到的離婚協議書……
他有讓人盯著民政局,最近幾天沒有叫羅文瑤這個名字的人辦理離婚。
那份離婚協議書很有可能不是羅文瑤的……
那還能是誰的呢……
還有,她還沒有告訴他,為什麼去到Y國,她會先去見小叔……
今天出去見朋友,她帶著一身格斐利亞皇家香水的香味回來……
越想,裴行末心裡的恐慌感漫延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