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人現在交情深厚。
一來確實比較投脾氣,二來也因為此番也確實想要博一個功名,不然這一年多來,轉而專攻新學,豈不是白學了。
五人其實也都相信,大家都應該能夠進入殿試,也應該都能有一個進士名額。
特別是文宋瑞,這位可是大才。
說不定還能成為大乾貞元二十七年春闈的狀元呢。
以後說不定真的還能出將入相。
所以說,現在也就是打好關係的時候,說不定哪天,還要依靠這個關係,才能上進呢。
不過這也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他們也都不過是即將參加春闈的學生,浮生偷得半日閒,在春闈之前,坐在一起,談論一下國事,聊一聊心得。
為的還是春闈的時候,不至於寫的平平無奇,甚至是脫離了朝廷的主政思想。
結果剛結了賬出了雅間,就聽到有人爭執道:“國家大勝之餘,百廢待興,民生是重中之重。如果處置不好豪強問題,那麼太子殿下在東南提出的“攤丁入畝,永不加賦不就是一句空話了?”
這也沒啥驚世駭俗的觀點,但是五人還是齊齊有些詫異,因為坐在隔壁雅間的人,一共有六位。
一位年輕俊朗的二十多歲的青年,坐在主位,而一位年邁的老者居於第二位,旁邊還有幾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還有身材魁梧的漢子。
怎麼看,也不像是前來參加春闈的學生。
這二樓也不僅僅是隻有他們一桌,都是前來參加春闈的,身上所帶的身價也不多。
也只能是找了這個一個比較幽靜一點兒的地方,然後在二樓用屏風隔開的小雅間裡面吃吃飯,喝喝茶,聊聊時政。
他們也注意到了,旁邊一開始是沒有人吃飯的。
應該是剛來沒一會兒。
好在,治水之策應該是沒被外人聽了去。
這不是他們小氣,實在是多年的心得,說給朋友聽,和說給那些利用這等偷聽的伎倆的小人聽,還讓他們得了好處。
實在是就好比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而坐在主位的人,自然就是大乾監國太子蕭奕了,他很隨意地道:“確實如此,可這本就是個兩難的問題,提出問題很容易,可要怎麼解決問題,還請各位指教。”
在他們這一桌旁邊,也坐著六位學生。
剛剛,正是他們在交談,聲音大了些。
文宋瑞等人結了賬,走過來一些,才發現了這些人。
那六位學生也不傻,看著太子蕭奕等人的穿著,就覺得他們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紛紛都苦思冥想,想在這些京師中的大人物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就算不為什麼功利的目的,也要給各自的舉主爭個臉面。
其中一個學生拱手道:“這位兄臺,也算不上是什麼指教,只是覺得如今太子殿下文治武功,又是開創了歷史之先河,帶著六部九卿在東南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東南問政大會。”
“這等廣開言路的法子,真的是古往今來都從未有過的。”
“也算是萬世之表率,以後啊,肯定還會有很多帝王會學著當今太子殿下一樣,來一個東南問政。”
“至此,東南問政的影響,也就是極大的。”
“而東南問政的結果,便是那稅法改制、攤丁入畝、軍功授田等等,算得上是利國利民之策。”
“老百姓如今一個一個都是大口稱讚叫好呢。”
“可再好的國策,還是要依靠地方上的官府來施行,可地方上的官員權柄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是真遇上了豪強,他們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
蕭奕聽了點點頭。
而這時候,文宋瑞卻站出來了。
“這位兄臺看來是遭受過地方豪強的欺壓了,對豪強如此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