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見過陸沉以後,突然想起這件事,於是託人打聽了一下。
她爸欠的錢保守估計也要好幾百萬,還有一些錢是借的高利貸。以她的工資水平,不可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
所以,他猜這個錢是陸沉替她還的。
她笑了一下,問他:“四年前,陸沉替我還了五百萬,你要替我還嗎?”
他的神色不見變化,將煙燼在菸灰缸上彈了彈,平靜地說:“我替你還。”
和昨晚同樣的答案,從同一個人的嘴裡說出來,感覺卻截然相反。
她討厭他這副冷靜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微斂:“條件呢?”
“陸沉當年對你提了什麼條件?”
她往他旁邊湊了湊,臉上漾著笑,語氣裡有一種裝出來的輕佻,像是故意刺激他:“他讓我和他在一起,跟他維持不見光的關係。”
這話也不算說謊。當年,陸沉確實是這個意思。
以陸沉的做派,他們倆之間的事,早晚得讓江礪知道。今天既然他問了,她索性自己說出來。
江礪平靜的眼眸裡多了抹冷意:“陸沉這樣要挾你?”
她依舊笑著回答:“不算要挾吧,畢竟誰都有私心。我和他在一起一年零四個月,他訂婚以後,覺得我有些礙事,就把我送回了燕南。我現在的工作,也是他替我安排的。”
她和陸沉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眼中,本來就有口說不清。
哪怕她不這樣說,也不能阻止他這樣想。她這樣說了,還能氣一下他。可是,這樣氣他,她卻絲毫也沒有獲得快|感,心臟反而像是被攥緊一樣,透不過氣來。
江礪看她一眼:“你說過,你沒有交過男朋友。”
“我是沒有交過男朋友。”她依舊笑,臉上的梨渦隱現,“我只是被包|養,得清楚自己的定位。”
江礪眉頭緊蹙,眼眸裡的冷意像刀,像是在說,她有多不要臉。
她心裡黯然,卻含笑望著他眉頭深皺的臉,唇又往他耳邊湊了一下,幾乎碰上他的耳垂:“知道這些,你還想替我還錢嗎?”
她鼻息間的熱意靠近時,江礪沒控制住,一把將她按在沙發上。
“你不用這樣刺激我。”他把煙丟進菸灰缸裡,垂下眼睫看她,“沈星繁,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這些年就不會讓自己過得這麼辛苦。”
她的身體一抖,有些氣惱地問:“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
他卻低頭封住她的嘴,在她呼吸不穩時離開,低聲說:“我第一次親你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會。哪怕是現在,你也還是沒有學會。”
她被他戳穿,有一些惱羞成怒:“誰說我不會?”
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與他位置互換,用力地證明給他看。
可是,他說的對,她一點也不會。她就練了個花架子,動真格時,耍不了幾下就會露餡。
她這樣沒出息。
她就只會虛張聲勢。
江礪卻在她的氣息落下的那一刻,就陷進了一個夢裡,那個夢讓他忘了自我,只剩下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想佔有她,想把她和自己困在同一場夢裡,想將她拉下,和自己一起在無盡的暗湧裡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