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礪再次翻身,和她位置互換,由被動的那個變成了主導者。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捉住雙手,反扣在頭頂。
“別動。”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閉上眼睛平復半晌,卻被那慾望往下拽得更深。
沈星繁心裡慌張,不敢再動,看到他胸膛起伏,似是在極力壓制什麼。
幾個呼吸後,他突然鬆開困住她的手。
她心口一鬆,可是撞見他沉黑的眸,呼吸不由得再次滯住。
“沈星繁,你不是會嗎?”江礪慢慢解開襯衫的袖釦,手又移向領口,將上面的兩顆釦子也解開了,“動真格的時候就慌了?”
他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目光很深。
她的眸子裡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兩條修長的腿從睡裙中盪出來,白得晃眼。
他突然想起畢業那年,她和他去開房的那一天。
當時,他們好似也是這種情況。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
那時雖然他也把她壓在身下,卻只是想要嚇唬她一下。
倘若那天的他知道,他要時隔六年才能與她再見,他可能不會獨自離開酒店。
他不應該給她機會跑。
他垂下眉眼,面無表情地脫去襯衫。腰腹的線條利落,性感的人魚線隱約可見。
“敢來真的嗎?”
明知前面是陷阱,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去,不甘示弱地回答他:“有什麼不敢?”
他不假思索地朝她覆下來。
心臟和身體都在發燙,有個聲音告訴她,他們已經分手了,不能再這樣下去,可這個聲音太微弱,她很快就聽不見。
睡裙落到地毯上,戰場從客廳轉移到臥室。
沈星繁覺得,自己好像在繼續做那個未完成的夢。
她喜歡他身上那初雪一般的味道,也喜歡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撫過的粗礪觸感。
相對於她的虛張聲勢,江礪真的很會。
彷彿已經身經百戰。
她忍不住想,他怎麼就這麼會?他是不是和他前女友這樣做過很多次?可是後來她就沒心思再想,她在這個夢裡越陷越深。
快要墜落到底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將她的頭髮別至耳後,讓她的整張臉露出來。
她的臉小小的,額髮黏著汗,唇微微張開,在輕輕地喘。
他其實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卻停下來選擇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不願意了就說話,臨陣脫逃你也不是第一次。”
她覺得他實在太過分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激她。
“記得措施。”她回答得這樣冷靜,心裡其實慌得很。
江礪喉結輕滾,撐起身子從床頭櫃取出安全套。她知情,也同意,他不打算再忍。
二人之間最後一道隔閡消失,她的眼睫裡瞬間氤氳起一片水光。
凌亂的床單上,兩個人的手虛虛實實地扣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外面已天光大亮。
沈星繁側躺在被窩裡,身體裡的情潮退去以後,只留下沉沉的倦意。
江礪的聲音在旁邊平靜地響起:“等會兒請個假,今天不去上班。”
她還在氣他剛剛的禽|獸行徑,沒有搭理他。
江礪的目光移向她頸間,看著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跡,覺得剛剛好像確實過了一些。
可他已經很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