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繁說完這句話,心裡卻一片茫然。她對婚姻這件失敗機率很高的事情沒有把握。
大概是她答應得太快,江礪一時沒有什麼反應。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催他:“你快去洗……”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她就被江礪拉進懷裡。
他的擁抱很用力,像是在給她信心。
她抬起手回抱他,把自己的臉埋入他的頸窩。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也喜歡他這樣抱著自己。
良久,他鬆開她,相對於那個熾烈的擁抱,口吻卻有一點淡漠:“那先這樣。具體的事宜回頭再聊,我先去洗澡。”
沈星繁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間。
等江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電視機里正在播放廣告購物。
沈星繁蜷縮在沙發上,眼睛雖然盯著螢幕,神思卻顯然不在上面。江礪無法忍受這樣的聒噪,走過去把遙控器從她手中抽走,關掉了電視機,女主持人亢奮的聲音瞬間消失。
她總算回神,神色顯得有些緊張:“你洗好了?”
江礪隨口問:“還不去睡?”
她鼓起勇氣同他商量:“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江礪玩笑地看著她:“怎麼,還沒結婚呢,就想一步到位?”
沈星繁品明白他話裡的深意,神色明顯僵了一下,紅著臉否認:“我沒想……”
她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可是又怕越描越黑,於是默了默,說:“那我先去睡了。”
從沙發上起身後,卻被江礪扣住手腕。他收起不莊重的態度:“沒說不讓你跟我睡。”
她覺得他口中的“睡”跟她剛剛表達的不是一個意思,一臉凜然地拒絕:“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江礪臉上笑意更濃:“想什麼呢?字面意義上的一起睡。”
“……”
跟江礪進房間後,她立在床前問:“你習慣睡哪邊?”
江礪回答:“都可以。”
她於是鑽進裡面的被窩,江礪也掀開被子上床,但他沒有立刻躺下,而是習慣性地撈起平板電腦,瀏覽行業新聞和建築領域的前沿論文。
他熄滅了房間的燈,只留一盞床頭燈,對身畔的人說:“如果覺得太亮,我可以把燈關掉。”
沈星繁回答:“沒關係。”望了他片刻,輕聲說,“晚安。”
“晚安。”
半小時後,江礪放下平板,看向身邊已經睡著的女人。大概是前段時間照顧病人消耗了太多,她瘦了一些,臉部線條比以前更明晰,她側對著他睡,寬大的領口滑落下來,露出鎖骨和一小片略顯骨感的肩膀,再往下……
江礪強迫自己收回目光,伸手掀了床頭燈的開關。剛在她身邊躺下,她便又往他身邊湊了湊,輕柔的呼吸像羽毛般撩動著他的心,身上的清甜氣息也在不斷地瓦解他的自制力。片刻後,她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和他的僵硬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礪有些不能忍。這麼大的床,她就非要往他懷裡擠?
他僵硬地將她推開,但是沒一會兒,她就又無意識地纏了上來。他最終放棄了掙扎,任由她抱著自己,也放棄了儘快入睡的打算。
第二天早上,沈星繁醒來時,江礪還在睡,她躡手躡腳地下床,回自己的房間。本來以為盛從嘉和江冉冉肯定沒醒,誰知盛從嘉已經在洗漱了。
經過洗手間時,盛從嘉將她拽了進去。
盛家大小姐關好門,氣定神閒地審問她:“昨晚跑去哪兒睡了,現在才回來?勸你別糊弄我,我昨晚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你就不在。”
閨蜜之間沒有什麼秘密,沈星繁決定老實交待:“冉冉睡覺不老實,我去江礪那裡睡了。”
盛從嘉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額角還是不由得跳了跳:“行啊你沈星繁,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大膽呢?在男女關係方面,你不是挺保守的嗎?”
在盛從嘉的記憶裡,她一向乖巧,迄今為止做過的最離經叛道的事,就是當年高考偷偷把志願從燕大改成了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