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聽聞連忙收回攻勢,卻因為已經為時已晚,刀鋒還是砍到了文度的肩膀上。還好,因為收得及時只是皮外傷,要不他的整個臂膀都會被砍下來。文度頹然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肩膀。
清遠侯望著他笑笑,“年紀大了,這刀也沒有那麼聽使喚了。傷得要緊不?”
皇上沉著臉道,“文度,快起來感謝侯爺不殺之恩。”
文度站起來,一抱拳,“在下技不如人。感謝侯爺……”
清遠侯一揮手打斷他,“感謝倒不必。年輕人勇氣可嘉,只是身手還是差了點,跟葉勳還是沒法比。”
經他一提大家才向葉勳的方向看去,發現他早已不知所蹤。
皇上衝身邊的興旺一揮手,興旺便躬身將耳朵湊了過來,皇上對他小聲說,“去看看葉勳哪兒去了?多找幾個人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興旺回來覆命時,酒席已經散了。皇上正和文度小聲商量著什麼。見到興旺皇上有些不耐煩地說,“怎麼才回來?人呢?”
興旺面露難色,“回皇上,沒找著葉大人。”
“什麼?跑了?”
“應該不是。聽當值的小太監說,葉大人喝得有點多,出來上茅廁時都搖搖晃晃的。想是倒在什麼地方睡著了。奴才再多派幾個人找找?”
皇上盯著興旺,像是能看透他的心肝脾肺腎,“你就替他遮掩吧!他能喝多了,還倒在什麼地方睡了?說了誰信?肯定是看情況不妙,逃了!今天算他逃過一劫,朕給他記著。到時候新賬老賬一塊算!你先下去吧。”興旺諾諾退下。
皇上對文度冷笑一下,“看看這小子不傻吧?竟然逃了?如果此刻他在這裡,朕心裡這把火正好撒他身上,唉,今天太窩囊了!”
“卑職,無能。”文度羞愧地低下頭。
“你也不用太自責。本來朕也只是想試試他。看來我們應該從長計議了。”
“卑職的確低估了清遠侯,他不但氣力過人,身手也很靈活。一把刀耍得毫無破綻。”
皇上苦笑一下,“當朝第一武士名不虛傳吧?朕這些年被他壓得太痛苦了!”皇上想了想,“朕覺得朝廷上下也就他和可以與之抗衡了。”
“皇上您說的是…葉勳?”
皇上點點頭,“那時葉勳剛十八,曾經因為清遠侯對朕出言不遜和他叫囂起來。當時葉勳非常狂妄,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皇上雖然嘴上這樣說,臉上卻掛著神往的笑容。“也許清遠侯被他的氣勢鎮住了,怕萬一輸給一個後生,下不了臺。葉勳那麼激他,他愣是沒有出手,後來還是讓他身邊的一位什麼高手,跟葉勳過的招。”
“誰贏了?”
“當然是葉勳!”皇上語氣裡滿是驕傲,“贏得毫無懸念。事後朕問過他,如果侯爺真跟你打起來你有把握一定能勝嗎?他可是當朝第一武士,天生神力呀?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怎麼說?”文度好奇地問。
“他一臉不屑說,‘我二十招之內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好大口氣呀!”
“你跟侯爺過過招,你知道他的實力吧?以前的葉勳就是這樣大言不慚。沒有他不敢的!可是現在……唉!”皇上收斂了笑容,嘆了口氣。“你都看見了,輪到清遠侯挑釁他,他隱忍不發了。別的不說,侯爺說他那些話還真是說到朕心裡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娘們!一個縮頭烏龜!等著過了這一兩個月,看看朕怎麼收拾他!”
“為什麼還要過了這兩個月?”話一出,文度自覺失言,連忙低下頭。
皇上看了他一眼,“怎麼?等不及想收拾他了?現在還不行。太后上個月跟葉潘氏約定了,給他們倆三個月的期限,如果三個月還沒懷上孩子,婧琳就嫁到他們家。這不一個月都過去了。說不定他就成朕的妹夫了,所以還是再等等吧。”
文度表情有些複雜,“皇上真是好耐性,在他那碰了那麼多次壁,竟然還不放棄。”
皇上意味深長地笑笑,“你也不用挑撥。在他那裡朕也的確是顏面掃地。但誰要朕有一個這麼死心眼的妹妹呢?如果我們朕的面子能換來婧琳的幸福,那朕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