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七天嗎?這才幾天?”
“你懂什麼?三天一小懲七天一大誡。今天這是小懲。我讓寫得奏疏寫完了嗎?”
“寫好了。按您的吩咐,皇上那兒一份,巡撫大人那兒照抄一份,明天會差人送上去。”
“嗯,你辦事我放心。”
“那你……就在這接著跪著?我回了。”
“文度!”葉勳突然喊住他,裝出一副很動情樣子笑道,“有你真好!”
文度有些感動,低頭笑笑……
還是在巡撫府邸的大廳,吳忠合、鄭源禮和王明幾位大人又聚在此,只不過今天他們都沒有穿官服。
一向心直口快的王明先開口道,“吳大人,又發生什麼事了?把我們急三火四地喊來?”
吳忠合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我差人送到你們府上的葉知府上奏皇上的奏表,不知二位大人看過沒有?”
“我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細看呢。”王明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倒是看了。”鄭源禮擼了擼鬍鬚道,“不過,我認為他寫得這個奏表激情有餘,但可行性太低。那可是國之大策,即使自上而下,由皇上或首府決策,都不一定能成功,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知府?黃口小兒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他為什麼對稅銀的問題如此感興趣?這樣查下去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吳忠合道。
“不會吧?這兩個不是一回事呀?”王明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鄭源禮臉上則現出了些許憂慮,“聽說,葉知府還和那個通判下去到各縣微服查訪了。還是不得不防啊!”
“真的……會有問題?”王明還是半信半疑。
吳大人看到兩個已經開始重視問題了,低頭沉吟道,“其實我一直對這個知府不太放心。所以上次他在我這裡用過飯後,我見他對我家小女很有好感,就順勢讓小女接近他,想套出一些資訊,並根據情況見招拆招。”
“吳大人,您竟讓秋桐去幹這種事?這代價會不會有點大?”鄭源禮不可思議地說。
吳忠合高深莫測的笑笑,“我們家秋桐的本事你們不是不知道,巾幗不讓鬚眉!有什麼不放心的。”
王明連連點點頭,“有吳小姐出面,我們就放心了。”
鄭源禮還是面露不悅,“秋桐再厲害,畢竟是女孩子家。還是少做這些拋頭露面的事好。我家犬子對她傾慕已久,說不定是我和吳大人會成為親家呢。”
吳大人笑笑,“兒女婚事就由他們自己做主,我不干涉。”
王明不由譏笑道:“鄭大人,聽吳大人這話對你家公子並不滿意呀。您倒好,在這剃頭挑子一頭熱,認起兒媳婦來!”
鄭源禮也不惱,仍滿臉笑容衝著吳忠合說,“吳大人,您這話就不合禮數了。自古兒女親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怎麼能讓他們自己做主?他們畢竟年輕才見過幾個人,哪裡有咱們眼光老辣,我反正是看上這個兒媳婦了。怎麼?吳大人看不上犬子?我家長子不管是相貌還是才情,在整個杭州可是都是名聲在外呀!”
“鄭大人家公子的美名,我確實早有耳聞。但鄭公子要比秋桐小呀?這恐怕不合適。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親事一定選和她心意的,還是讓孩子自己決定吧。”吳忠合撫須笑道。
“其實小几歲算什麼?秋桐是吳大人的掌上明珠倒也是常理。我回去就讓我家那個常來這裡走動走動,兩個人相處久了了,自然就有感情了。吳大人可不要將他拒之門外呀?”
吳大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們還是說正事。我一會兒讓下人把秋桐喊過來,讓她給我們講講她與葉大人接觸發現的一些情況。她說她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