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山清水秀、氣候宜人,一連數日,若蓮都帶著葉時清出去遊玩,兩人遊興盎然,玩得不亦樂乎。
但這一日,葉勳和文度、小虎正在大廳裡商量事情,卻見兩人悻悻然地回來,葉時清更是一臉慍色。
葉勳一旁小心問若蓮,“夫人,我父親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你父親吧!”若蓮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
葉勳剛看向父親,葉時清就怒吼一聲,“跪下!”
葉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父親,您怎麼了?是不是出去玩累了,哪裡不舒服?”
“葉天宇,本官來問你,你上任多長時間了?”
見父親如此清醒,葉勳心裡說不出高興,“回父親,已有月餘了。”
葉時清的目光直逼到葉勳臉上,“都一個多月了?杭州上下竟然沒有一個百姓知道有你這號人?你自己說你這些日子都幹什麼了?”
葉勳不回答,只是含笑望著自己的父親。
“你身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祿,不思為民請命,造福一方,卻在這裡不問政事,翫忽職守,豈不是尸位素餐!你說你該當何罪?”葉時清一臉肅穆,振振有詞地說。
文度見葉勳也不說話,也不解釋,便替葉勳辯解,“葉老爺,我們大人他冤枉……”
“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葉時清呵斥道。
文度還要分辯,葉勳一擺手,“文度,不要再說了。”然後他還是含笑望著父親說,“下官知道錯了,願意領罰!”
“嗯,認錯態度還好。你若感念皇恩,有悔悟之心,就自行領罰去吧。至於如何量刑?若蓮,你留下來監罰!”
“好咧!”若蓮脆生答應著。
看著父親拂袖而去,葉勳心裡湧動著溫暖的潮湧,“我父親剛才是不是很威武?特別的帥!”
“大人為何不辯解?”文度困惑地問。
“你不懂!辯解也沒用。是到時間了。我說最近心裡為什麼總空落落的,原來就是等著父親這頓責罰呢。”葉勳反而異常冷靜地說。
身後的若蓮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天宇啊,我知道你一直覺得你捱打都是我從中挑撥的,這回你可看好了,是我要打你的嗎?你說你父親還讓我監罰,這不讓我為難嗎?我這個身份本來就不好做。這樣,你們看著辦,我走了。”說著,若蓮扭著腰肢翩然而去。
“你們倆動手吧!別愣著了!小虎,先把門關上。”葉勳直接趴在地上了。
文度蹲著他旁邊憋不住想笑,“還來真的?不是人都走了嗎?”
葉勳衝他擠眼睛小聲道,“在後面呢?你還真相信她走了啊?”然後故意大聲道,“你們倆磨嘰什麼呢?不是連打板子都不會吧?你們還能幹點什麼?”
文度戲虐道,“大人,您可別忘了卑職是在北鎮撫司做過一年觀政的,打板子我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這裡有很多套餐任君選擇。”
“噢?”葉勳不太明白文度的意圖,翻身坐在地上,“說來聽聽。”
小虎也起鬨道,“對,說來聽聽。”
“套餐一,要求一棍下去必斷骨折筋,再好的身體三十棍就得斃命。這個一般都是給那些上頭下了格殺令的罪臣準備的。練這個也不是一天的功夫,平時需要用一張宣紙敷在磚頭上打,要練到保證磚頭粉碎,宣紙不破損。”
葉勳氣得深吸一口氣,很剋制地說,“下一個。”
“套餐二,雖說不傷筋骨,卻也是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幾十棍下去屁股上的肉都沒了,醫治不當,很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葉勳連忙打斷他,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文度,文度!停一下,你想多了!”
“大人,彆著急,還有呢。第三種基本上是收了好處的,做做樣子,傷不到筋骨,最多是點皮肉傷……”
“幹什麼呢?還開不開始了?”內屋裡傳來若蓮不耐煩的催促聲。
文度嚇了一跳,小聲說“她還真在這等著啊?”
葉勳看著兩個人用眼神說,怎樣?我沒騙你們吧。嘴上答應著,“馬上,這就開始了!”然後一邊翻身趴下,一邊討好地衝兩個人晃晃三個手指頭,小聲說,“第三種,做做樣子就好。”兩個人會意的點點頭。
板子‘噼裡啪啦’地落在葉勳身上,還是挺有分量的,但能忍受。葉勳咬著牙一聲不吭。二十幾板下去了,小虎有點著急了,小聲嘟囔道,“少爺,您怎麼不叫呀?你不喊夫人豈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