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衝著文度笑著點點頭,又問葉勳,“少爺,這些日子我不在您身邊,您有沒有要縫補和要洗的衣服?拿給我。”
葉勳想了想,從一把椅子上拿來一件衣服,“桃兒,你幫我把這件衣服洗洗,疊好。麻煩你了。”
桃兒拿起那件衣服反覆看了看,“這件衣服不是少爺的,我沒見過?”
“是別人借我,你洗好了,我還回去。”葉勳道。
桃兒見文度眼神閃著狡黠的笑,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也不便當面問,就說:“少爺,你們繼續工作吧,我洗好幫你拿過來。”
“桃兒,你也早早休息。”
文度一直目送著桃兒離開,文度對葉勳說,“這個女孩真可愛呀!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你的……通房呢。”
葉勳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她叫葉桃,兩三歲就來我們家了,是我妹妹。”
文度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天天在你身邊晃悠,你就沒有別的想法?你是正常人嗎?”
葉勳上前將文度的胳膊翻到身後,“你會對自己的親妹妹有想法嗎?我不正常?我看你才不正常呢!”
“疼!君子動口不動手!啊!疼,疼!我不正常!我不正常!”文度只得認慫道。
葉勳在家時就養成習慣,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去父親房間看看,陪父親說說話、問候一下他的身體,給他洗洗腳,然後在磕頭拜別父親。這天他伺候父親泡了腳,才回到書房。
“哪去了?說好了研究公文的,讓我等了你半天。”文度坐在書房快睡著了。
“我去我父親房間了。”
“還每天都得去?”
“可不每天都去。”
“嘿,這還晨昏定省的。你們家規矩還真大?我看人家皇親顯貴之家也不跟你家似的。”
葉勳白了他一眼,“我願意,管得著嗎?趕緊幹活吧,就知道貧嘴!”
“我這裡有一封信。要看嗎?是從安徽寄來的。”文度揚了揚手中的通道。
“安徽來到?我杜大哥的信?快給我!”葉勳驚喜道。
葉勳展開信,細細讀完,然後合上信,深舒一口氣,“我大哥這個人呀,自己那邊千頭萬緒,麻煩得不行,卻還記掛著我這邊,囑咐我一定不能徇私枉法,要造福一方百姓。”
“怎麼?杜大哥那邊很棘手嗎?”
“朝廷就撥了那一點治水修河堤的錢,所有人都惦記著。那些人都是做慣了層層扒皮的勾當,看到銀子不貪點就難受。我大哥想讓每一分錢都用在治水上,所以天天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們。那些人都快恨死我大哥了。我大哥和母親一起搬到壩上吃住,就是為了防止那些人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
“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呀!那些人和杜大哥對著幹,就會消極怠工,治河進度怎麼辦?靠杜大人一個人怎麼行?”文度不無擔心地道。
葉勳也一臉憂慮地道,“所以說才麻煩呢!我打算寫信勸勸他,別跟這幫人較真。先糊弄著讓他們幫忙把工程進度趕完。要不,皇上怪罪下來是小,到時候洪水來了,毀堤淹田、屋傾房倒的,遭殃的可是老百姓。”
文度點點頭,“你說的極是。希望杜大哥能聽的進去。只是像杜大哥這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怕是一時半會兒不好轉變。”
葉勳嘆了一口氣,“我們離著遠也幫不上他忙。我只能在信中多多寬慰他、開導他,讓他知道他並不是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