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擴建的事緊鑼密鼓的進行,沈三公子這邊催的急,李青悠當天下午就開始命人著手準備。
好在當初買的這塊地面積夠大,李青悠讓人將原來不馬場後面的那一片樹林也都開放出來,權當做為擴建準備。
除了馬場擴建之外,人員上也要大幅度的增加,畢竟馬才是這裡的主場,跟其餘的豬、驢、雞、鴨、鵝、狗從本質上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都說人有階級之分,牲口又何嘗沒有?”李青悠看著正在擴建的馬場,突然間覺得好笑,跟在她身後的沈三公子更是直接笑出聲。
“那是自然,世間萬物皆有階級之分,漠視階級就等於認不清自身。”沈三公子道。
李青悠不認同他這個說法。
“就好比陶瓷吧,官窯的就比私窯燒的好,去處也不同。”沈三公子振振有詞,“再比如綢緞和粗麻布,權貴可以穿最上等的綢緞,吃最美味的珍饈,乞兒得一粗麻遮羞,日食兩餐不至於凍餓而死便知足一樣。”
“你這是過度膨脹。”李青悠睨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跟一個從小在藉機環境下長大的古代人談論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沈三公子,外室剛死,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以及各種各樣瑣碎卻必須由他親自出面的事情,所以哪怕他想再在這多待一會也不可能。
又交代了一番才告辭,李青悠點點頭,“放心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沈三公子深深的看了李青悠一眼,以往他這麼吩咐下去的時候都是面對著一個個成熟穩重,年級上更是相當於他父輩的管事,這還是第一次面對一個小姑娘說出這些。
更奇特的是他心裡很踏實,沒有半點擔心會所託非人,這種感覺很奇妙,莫名的讓他聯想到了夫唱婦隨,比翼齊飛。
這麼一想的時候沈三公子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是花叢中的浪子,信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女子之於他來講不過是一種本能的追逐,跟吃飯喝水一樣,不能沒有卻也激不起一絲浪花。
而這絲浪花卻被面前的小姑娘激起了,這令他很不習慣,因此走的時候也是冷著臉走的,看的李青悠莫名其妙。
這花花公子又怎麼了?
這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李青悠手邊還有無數的事在等著她處理,沒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因著沈三公子的要求提的急,勢必要加快速度晝夜趕工才行,李青悠乾脆這段時間就準備住在牧場了。
阿弟自然也要留下來,雖然他只有一天休沐,但肋骨骨斷怎麼也要修養些時日。留他在家裡李青悠也不放心,且牧場要比家裡涼快許多,正好避暑了。
衛思齊本就是來看他們的,自然也不會走,於是三個人就住在了牧場。
牧場因為資金的關係房舍並不多,李青悠將最好的一間騰給了衛思齊,衛思齊要求跟阿弟一塊住。
“不行。”李青悠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在她的認知裡阿弟還是女孩子,之前他說的是男孩子的事因著兩次被打斷加上李青悠的心不在焉,過耳不過心。
哪怕她知道阿弟和衛思齊只是小孩子間的純潔友誼,平時打打鬧鬧的她也覺得很正常,但兩人睡一間屋子就不正常了,這絕對不能答應。
“為何?”衛思齊表示不理解,“我好不容易從家裡逃出來,青悠姐姐就讓老大跟我一塊睡嘛。”
但無論他怎麼說,李青悠咬死了不答應,最後被他磨的沒辦法,乾脆說阿弟受了傷,晚上他們睡著了怕傷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