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基本上就等於挑明瞭,是趙縣丞家的下人給馬下藥,目的就是秦繡,或者該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至於說為什麼要對付秦繡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因為趙家很快就會跟沈家結親,沒有人願意進門就當娘。
而趙家用許縣令的馬,這是要栽贓給許縣令,讓他和沈家結仇。
李青悠說完定定的看著沈三公子,說到底都是他自己惹出來的風、流債,這個鍋她不背。
沈三公子搖頭失笑,“本公子尚未說什麼,你這巴拉巴拉的就說了一大堆,這是在堵本公子的嘴?”
李青悠挑了挑眉,是又怎樣?
她不過是倒黴頂了雷,也算是受害人之一,且還不止她,另一個受害人是許縣令和他夫人。
若是這事沒查清楚,不光是她李青悠,連許縣令夫婦也要被沈家記恨。
“本公子此次前來還有一件事。”沈三公子話鋒一轉,“偌大的牧場只養五十匹馬太少了,本公子決定再多加一些,乾脆湊個整,一千匹好了。”
李青悠的眼睛瞬間睜大,一千匹馬?
那是什麼概念,是現在的整整二十倍。
“這……不太好吧?”李青悠遲疑道:“咱們牧場剛建成,很多地方還沒有完善,且這還是頭一年養這麼多牲口,經驗等各方面都不足,還有人員等方面……”
李青悠是想把買賣做大,但不代表要囫圇吞棗,很多時候急功近利就代表著不穩定,她要的是長久發展,而不是曇花一現。
“還有馬場基本上已經建的差不多了,臨時擴張的話不是太方便。”李青悠逐一說著各種不適合,“不如等再過個兩三年,等穩定些了,飼養人員也都積攢些經驗再……”
主要是周圍的地塊已經都劃分完畢了,這個時候突然再增加這麼多馬匹,一切又要重新規劃,實在很麻煩。
這種大型牲口雖不像養雞,一多就容易瘟,但也要時刻防備著。
“哎。”沈三公子打斷她的話,“所謂的經驗都是在過程中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本公子生下來還不會做生意呢,不也是這些年走南闖北摸索出來的?”
“還有你。”沈三公子又道:“之前你不也只會做豆腐,開牧場不也是第一次?所謂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沒什麼不妥的。”
人家剛沒了媳婦,又是在自個跟前出事的,李青悠先一步就理虧,更何況沈家還佔著三分之一的股份,又是主動要增加投資,李青悠就不好再說什麼。
沈三公子驟然要求擴大投資,且所有的寶都押在養馬上,李青悠直覺要有大事發生,而她這個“夾縫中求生存的人”,眼見著夾縫漸小卻無能為力,不由得苦笑了下。
“笑什麼?”沈三公子挑了挑眉。
“沒什麼。”李青悠端起茶杯抿了口,狀似不在意道:“只是好奇沈三公子怎麼突然間要增加這許多馬匹,之前從未聽你說過,可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李青悠半認真半開玩笑的看著對方,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麼才能在危險到來之際脫身,只是無論她怎麼想似乎都不太容易。
沈三公子要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便恢復了正常,唇邊漾出一抹笑意,“胡說,哪裡有什麼大動作,難不成你不願將買賣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