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也懶得聽秦繡嘚吧嘚的,順著阿弟的話就問他,“狗蛋又闖什麼禍了?”
是堵人家煙囪了,還是扒誰家柴禾垛了,亦或者又是跟哪個孩子打架了。
阿弟搖了搖頭,“這次不怨狗蛋,他就是見隔壁打架跑過去看熱鬧,結果就被張鐵牛的娘給罵了。然後狗蛋娘就跟張鐵牛他娘吵起來了,再後來狗蛋娘就把他給打了。”
李青悠狐疑,這年代人們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誰家有點什麼事都能吸引來一大幫人看熱鬧,就比如之前李家出事的那幾次,哪次來的人都不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因為自家打架卻遷怒於看熱鬧的小孩子,這事可有點不地道了,難怪狗蛋娘不樂意。
“張鐵牛他娘罵張鐵牛整天喝酒耍錢,上個月縣太爺還想派給他差事,後來怕他喝酒誤事就派給別人了。”阿弟說著還補充了一句,“聽說這幾個月張鐵牛都這樣,連縣城都沒出去過。”
李青悠吃驚,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一次都沒看到過張鐵牛,雖然大家同住在一個衚衕,但若是有心躲一個人也不是做不到。
而且她平時也不總出門,如果張鐵牛不主動登門,見面的機會還真不多。
怎麼才幾個月而已,他就這麼墮落了嗎?
另一邊的秦繡母女倆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因為阿弟說的都是真的。
秦繡娘對此十分不滿意,本來還以為是挺好的後生,誰知道這還沒成親吶,就露出本色了,這些日子她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退了這門親事了。
至於秦繡,臉上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她知道阿弟是故意說這話嘲諷她的,張鐵牛連縣城都沒出去過,又怎麼可能上省城?
而她之前說的什麼杭綢、赤金鐲子,還有桃仁酥還能憑空變出來?
其實她說的這幾樣其實也都不是憑白捏造的,只不過杭綢是一匹大青布,赤金鐲子是銀鐲子,至於說桃仁酥是縣城裡的點心鋪子裡賣的喜餅。
而這些都是定親那天男方家給的彩禮之一,並且是鐵牛娘給的,這裡面根本沒張鐵牛什麼事。
事實上自從定親,張鐵牛連話都沒跟她說上幾句,哪怕在路上見了面他都離的老遠的就繞開走,有時候去他家的時候他要麼不在家,要麼就找藉口出去。
更別提讓他去秦家串門子了。
秦繡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有心想反駁回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且對面的李青悠和阿弟也已經換了話題,她再抓住不放就又鬧笑話了。
除了暗氣暗憋她沒有別的辦法。
李青悠自然也聽出來阿弟在刺秦繡,戳了下他的腦門,嘴角帶笑,“你呀。”
這孩子,一點都不帶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