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怎會不知刀霸天的用意,自然是想著將這平亂之功落到自己頭上,一番好意自己心領了,只是刀伯父心是好心。可知如此一來,那父子二人,只怕是愈加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不由自己再蹦噠多時。
只是想要本世子的命可以,也要有這般本事才是。
夜離安頓好刀霸天,猛然想到了什麼,那人莫不是騎烏龜來的,又看了眼不遠處那纏鬥在一起的一白一黑,師傅那裡,自然是用不到自己,不如……
月黑風高,幽靈郡的一個破敗的客棧,說是客棧,老闆和小兒都死絕戶了。兩個身影映在窗前。
“你是趕著去投胎不成,催什麼催!”說話之人,眼看著自己身上的一襲黑衣簡直好不難看,忙著示意凌風將包袱中的紅袍還不給自己換上。
夜離隨即瞪了那人一眼,難不成你思晨侯當真不怕別人知曉你無旨離京,到時候皇上隨意治你一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上官臨風只抄起桌上的酒罈,猛灌了幾口,只將那紅袍丟做一旁,可不是本侯爺懼誰怕誰,只是怕這血腥陰森之地,玷汙了本侯爺的一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上官臨風一把扯起自己亂蓬蓬的髮絲只遞到夜離眼前,虧得本侯爺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欠下了你夜離的,好好的烏黑亮麗的秀髮偏偏快因為連夜趕路到這鳥不拉屎的地而乾枯分叉。
夜離隨手自包裹中取出先前師傅丟給自己的一本機關術只在上官臨風眼前一閃,眼看著上官臨風正要出手,便一把塞入了懷中。
上官臨風只覺得手裡的南陵醉且不香了,本能地嚥了口口水,只將那一頭墨髮隨意地丟在身後。挪動這凳子向著夜離湊近了些。
夜離貌似並不買賬,眼看著上官臨風近一分,自己便遠一分。兩個主子這種相處之道,青椒與凌風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不要出手相向才好。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上官臨風眼看著自己如此賣力地討好,夜離竟然不買賬,莫不是當本侯爺是沒脾氣的。
眼見著上官臨風正要起身,一個眼神示意凌風,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當是本侯爺犯賤,平白走這一遭,好不容易挪缸似的邁出個三五步,夜離終於開口。
“將人平安無恙地護送回大陵,它便是你的。”
“此話當真!”上官臨風猛然轉身,只見眼前之人竟是誰,任自己仔細看了半會也沒看出,那眉眼之間乍一看與夜離那廝貌似有幾分相像,只是仔細看來卻又大有不同,明顯多了幾分凌厲逼人,好吧,還有幾分不如自己的英氣。
“你這是……”易容術?上官臨風只將自己伸出的手指小心地收回。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小易容術而已,本侯爺要是願意,喬莊成女人都行。
不過片刻,上官臨風終於有些心虛,喬莊女人倒是可以,只要不是那個臭丫頭就行。
“一言為定!”上官臨風狠狠地白了夜離一眼。
夜離嘴角忽然扯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騙你就……”夜離故作停頓,只是這卻是急壞了上官臨風,眼看著到手的機關術就這麼飛了,離小子我跟你玩命。
“就什麼?”上官臨風明顯有些心急。只見夜離忽然伏在自己耳側低語了一句。
“騙你就以身相許!”
“夜離,你大爺!”上官臨風正想著與之分辯,只見那人推開門正準備離去之際,驀然轉身,飽含情意地對自己道了一句。
“我大爺是你爹,上官飛虎!”夜離話音剛落,便忙著將門合實,反手自門外插死。
“世子,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打算?”青椒隱隱有些擔心,總覺得自打進入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困蟲陣,世子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只是若是非要自己仔細分辨,竟也說不上開到底哪裡不同,就是哪裡好像都不同。
夜離隨手摸了下腰間的同心玉,竟然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天機道人首徒慕辰仙師,自然是要……
“世子莫不是要去斬妖除魔,鎮宅捉鬼?”不等青椒將話講完,額頭又被賞了一記重重的腦瓜崩。
“捉鬼,捉你個大頭鬼。”夜離故弄玄虛,腰板不由得挺直了幾分。
“自然是要走馬上任啊!”
青椒傻傻地跟隨其後,走馬上任,走什麼馬,上什麼任?還有什麼官職可以大過南陵王世子?
夜離心中卻是在顧念另一件事,如今自己這般輕易投誠,只怕是那疑心病重的聖陵帝自然不會承了自己的這份情,猛然想到師傅先前與自己只是隨意提起之事。
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