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倒黴師傅,來無影去無蹤,且無處不在的一番驚嚇之後,刀飛飛明顯警醒了不少,環顧左右,風漸漸歸於平靜,偶爾見到幾個不甘寂寞的發黃的枯葉輕輕地飄動著……
“想你個大頭鬼,糟老頭子!”刀飛飛猛然心頭一緊,這臭道士莫不是當真看出了自己的秘密,還是真的只是故弄玄虛。只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可以兩不相干,何苦非要苦苦相逼,認下我這麼一個,根骨奇佳,七竅玲瓏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徒弟。
如此看來,求賢如渴也不是他的錯,畢竟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本小姐今日心情尚佳,且原諒他的情不自禁。
“小,小姐。”靈兒只看著自家小姐在那不知道發呆傻笑著什麼,忍不住好心提醒。
刀飛飛先是一顫,而後本能地四下望去,小心地防禦著。
“糟老頭子這是又回來了?”刀飛飛神色明顯有些緊張,只是在靈兒面前卻不得不故作鎮定。
“小姐誤會靈兒了,靈兒只是想著,小姐被罰入祠堂已是大半個月,要不要靈兒快走幾步,吩咐下去準備熱水,為小姐沐浴更衣?”
不過是洗個澡而已,著實下了姑奶奶我一跳。
“咳咳,還是靈兒最是貼心。”只是,靈兒莫非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小姐剛剛莫不是以為巫神醫又回來了?”靈兒小心地試探。
“哼!他回來就回來,本小姐怕他不成!”難得刀飛飛將腰板挺得筆直,無比招搖地上前走著,步伐無比矯健,只是卻不由得越走越快。
本小姐可不是心虛,只是中午羊頭肉吃多了,有些嗓子發乾,就多飲了些茶水,茶水飲多了,大家都懂的,只不過是尿急而已。
長公主府
長公主雲凱蒂斜臥在妃床之上,一旁玉凌塵正在小心地為其捏著後背與雙肩。
素來只知道這思晨侯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只是如此夜深人靜好良宵,專門壞人家的魚閨中秘事,這隻怕是會遭雷劈的。平白自己好不容易,晚膳之時,給阿塵多灌了幾杯酒,酒中加了什麼料,自然本宮本來是可以的,府中的烈性春、藥,怕是一頭大象且扛不住,眼看著不過隨手一抖,那無色無味的藥便隨著酒水流入那自己心心念念想要一嘗滋味的妙人身上,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在最後會停手。
雖然兩情相悅,可遇而不可求,生在帝王家,更是奢侈。只是本宮也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阿塵哪裡知道,本宮從來不是想要你懼我,而是愛我啊!
“臣上官臨風拜見長公主。”上官臨風便是見到皇上都沒有如此客氣恭敬過,只是這長公主,自己卻不得不小心謹慎著些,皇上殺人,或者還會苦心找個可以騙鬼的理由,而長公主想要了結一個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拜見你個屁啊!大半夜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雲凱蒂明顯有些不悅,在感受到玉凌塵那突然加大的手勁之後。
“殿下竟然有事要忙,凌塵且先下去候著。”說話間,玉凌塵已然起身,腳步無比輕盈地自妃床之上退下。
只是雲凱蒂正想著挽留一二,本來自己所做之事,就沒有想過揹著阿塵。卻不曾想有人比自己更快出手。
“玉兄如此,本侯爺這才剛來就要走,未免有些太見外了。”上官臨風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卻任誰聽了去都是別有一番滋味。
小白臉子,一個區區面首,是瞧不起本侯爺還是咋滴。
雲凱蒂猛然坐直了身體,神色明顯有些不悅。在這長公主府,阿塵只要聽得見,看得到本宮便是,別人,便同那阿貓阿狗等下賤畜牲無甚差別,你思晨侯,到底哪裡覺得,自己比那些牲口,高上一等?
“阿塵,思晨侯想來對這男女之事,早已見怪不怪,阿塵又何苦害羞呢?”
被雲凱蒂如此一說,玉凌塵愈加臉頰發燙,與當著這思晨侯的面,被雲凱蒂騎在胯上侮辱無異。只是公主殿下竟然開了口,自己便再沒有迴旋的餘地。只得咬著牙回到長公主身側。
“來人,傳舞姬!”雲凱蒂順勢暼了眼玉凌塵,眼神之中,竟有幾分徹骨的冰冷。
玉凌塵自然不是傻的,識趣地退坐到古琴之前。
上官臨風有意無意地觀察著這玉凌塵到底是如何本事才可以使一個殺人如麻,玩弄權貴於鼓掌之中的高位之人如此沉迷相護。
一杯烈酒入腹,心中竟是生出了幾分興致,眼看著這長公主越是護著這玉凌塵,越是想知道,堂堂長公主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底能為了一個區區面首,做到如何。
都說女人最是善妒,上官臨風原以為,這長公主府的舞姬自是不堪入目,不曾想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一個個一襲綠色薄紗,裡面只包裹著一個肚兜,和勉強能遮住要害得短裙。如此天乾物燥,上官臨風只覺得鼻間有些什麼發粘的液體緩緩流出。
“阿塵,還不趕緊給思晨侯露一手?”雲凱蒂只是一眼,這一眼之中,竟有幾分再明顯不過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