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翠蓮只是區區一個下等奴婢,自然是苦苦調查了很久,沒有半點進展。直至有一天無意經過假山附近,便見到二小姐一個人在冰河面前無故發呆,只見三姨太,不夫人房中的春兒猛然竄出,從背後牟足了力氣,一把將二小姐推入冰河,自己當時是又驚又怕,正著著喊人,便見到二小姐不過在水中掙扎了片刻便沒了動靜。待春兒離去,自己才敢跑出來喊人救命。
刀準狠狠地瞪向玉瑤。
“好你個毒婦,都說虎毒不食子,老夫還是真沒看錯了你,比起你畜牲都還不如。”刀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彷彿從牙縫中擠出。
“你個賤人,竟敢冤枉本夫人,看本夫人今日不撕了你這張狗嘴!”玉瑤自然不是善茬,自己還是夫人房中丫鬟之時,這撒潑吵架的本事便是一等一的。
這裡話音剛落,便一把扯住了翠蓮的頭髮,死命地撕扯著,腳上還不忘向著翠蓮的肚子上招呼。
眾人只是面面相覷地看著,卻也不敢靠前,亦是靠不得前。這翠蓮自然我不是個好欺負的,倆人很快糾纏一團。
刀飛飛這好戲還沒盡興,只覺得榻上隱隱又有了些動靜,這刀淼淼也是,早不醒,晚不醒,偏偏會趕時候。
刀淼淼好不容易忍著劇痛朦朧地剛要睜開眼,卻不知又是被誰一拳撂倒,當人這做好事不留名的,除了刀飛飛,且還有誰。
宮門外
雲扶蘇想來已有多日未見刀飛飛,又經上官臨風那麼一鬧,心中愈加有些不安。趁著今日散朝閒來無事,便叫住了刀霸天,二人一同前往將軍府。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刀霸天原以為自己怕是走錯了地方,本想著今日是飛飛為淼淼施針的第一天,只怕是有些差池,便前來查探一番,只是不曾想,地上這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一狗竟是作何解。
刀霸天眼看著這蓬頭散發的女子猛然從地上竄起,扯著自己的衣袍,若不是仔細看,還真是險些忘了,這人竟是自己的三姨太,將軍夫人玉瑤是也。
“將軍,將軍可要為妾身做主啊!”玉瑤狠狠地白了翠蓮一眼,小賤人,這下將軍回來了,看你們一個兩個,誰還敢為難本夫人半分。
刀霸天正著著俯下身來將玉瑤扶起,只被父親猛地一聲,瞬間端跪在地。
“你這畜牲,還不給我跪下!”
刀霸天雖然不知,父親何來如此大的火氣,只是看著這架勢,怕是八成與瑤兒脫離不了干係。
雲扶蘇只看了一眼那滿是驚恐與委屈地小眼神,還有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老黃,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刀飛飛忙著衝上前去,跪坐在老黃的屍體前。
“哎呦我的老黃啊!可憐你死得這麼慘,那茶水本來是為本郡主準備的,誰讓你貪吃本郡主的肉包子也就算了,如今你就這般去了,可叫本小姐一個人怎麼活啊!”刀飛飛哭得這叫一個聲淚俱下,鼻涕一把淚一把,好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多麼可憐的大小姐,說什麼太子妃,佳敏郡主,竟然只得與一條老黃狗為伴,相依為命,就連與雲扶蘇一道趕來的侍衛們都忍不住留下感動的淚水。
雲扶蘇本想著將刀飛飛扶起,告訴她,飛飛不怕,你還有孤。只是猛然想到了哪裡不對。飛飛適才說,這老黃是替她擋下了那有毒的茶水,竟是誰有這個狗膽,竟然孤的太子妃都敢動。
雲扶蘇不住地上前,逼近那惡婦。玉瑤本能地向刀霸天身後挪動了幾許,竟有幾分心虛。
“所以,竟是你這毒婦想要致飛飛於死地,你且說是與不是?”雲扶蘇再壓制不住性子,正想著上腳,卻被刀霸天攔在身前。
玉瑤吃過這太子殿下的虧,自然長了見識,眼看著雙眼一瞪,兩腿一瞪,便暈厥了過去。
刀飛飛忍不住想笑,便是吃了伸腿瞪眼丸,也沒有見效這麼快。
刀霸天卻是慌了神。
“來人,還不趕快請郎中,天大的事,等瑤兒醒過來再作定奪。”刀霸天一把將玉瑤抱起,直奔醉心閣。
到底是高門大戶,這郎中莫不是長了翅膀,就好像先前算準了將軍府會出事,只守在門外一般,不過片刻功夫,便匆忙趕來。
只是這郎中左手換右手,仔細診治了一遍又一遍,知道的是在切脈,不知道的還以為莫不是在吃這毒婦的豆腐。只是這老豆腐可還好吃?
刀飛飛好不容易勾起的興致,被玉瑤這麼一鬧,瞬間沒了大半。正準備回到清竹軒,只聽聞那郎中深怕別人耳聾聽不見。很是大聲地喊了一句。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她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