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霸天先是一愣,很快衝至榻前,眼看著玉瑤那滿是柔波,隱隱地透著幾分少女情竇初開時的嬌羞,雖然已是三十歲有餘,卻如那鮮嫩的蜜桃,愈加性感撩人。
“瑤兒,好瑤兒,快別起來!”刀霸天眼看著玉瑤正要起身,立即上前,小心將人扶好,倚在自己的肩上。
刀準冷冷地白了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一眼,不過是懷個崽,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怎麼就她玉瑤這般金貴。起身見禮都不得,如今想要懲治她半分怕是更使不得。
刀準只看著自家孫女那撅起的小嘴,那滿是委屈地小眼神,只是如今母憑子貴,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老天會收了這毒婦。
“哼!”刀準怒甩衣袖,憤而離去。
雲扶蘇本想著,這惡婦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底線,這次,便是看著舅舅的面上,亦是不能輕饒,只是,只是如今怕是自己再有理,任誰也無法對一個有孕婦人出手。不等雲扶蘇反應過來,刀飛飛不知何時已然退出了醉心閣。雲扶蘇緊忙追了出去。
“小姐,小姐老黃它,它已經去了!”靈兒眼看著自家小姐跪坐在老黃身前,手上溫柔而小心地捋順著老黃亂蓬蓬的毛。
“老黃,你要是再不起來,肉包子就全被我吃光了。”刀飛飛隨手抄起一個肉包子,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來不及咀嚼,只是一口又一口不住地往嘴裡填。
若是平時,靈兒指不定會如何嘲笑自家小姐,總是沒有個好吃香,只是眼看著刀飛飛那眼角不住地落下的淚水,自己的心,說不出來的揪著疼。
“小姐……”靈兒正想著上前,卻被人一把止住。
“太子…殿下!”不等靈兒見禮,雲扶蘇隨手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意整理一下衣袍,安靜地蹲跪在刀飛飛身前。
刀飛飛彷彿察覺到了有人過來,一把擦去臉上的淚痕,嘴角用了幾分力氣,努力地咀嚼著,好不容易吞嚥了進去。眼角差點嗆出眼淚來,卻只是若無其事地轉身笑了笑。
“殿下你看,這下再沒有誰,和我搶這肉包子了。”語畢,刀飛飛又是抓起一個包子,不等塞入口中,卻被雲扶蘇一把扯住了手臂。
“飛飛乖,我們不吃了,好不好!”刀飛飛越是表現得平靜無瀾,雲扶蘇越是心疼放心不下,哪怕任她大哭大鬧一場也好,或者打罵自己也成,只是別再這般為難自己。
要孤怎樣,才能讓飛飛知道,飛飛從來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孤,是孤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是我雲扶蘇此生恨不得用性命相護的唯一的妻!
刀飛飛猛然起身,好像想到了什麼。那糟老頭子不是自詡什麼華佗再世,那個神魂歸位針,不是有一息尚存,就能起死回生麼,刀淼淼那個廢人尚且拉得回來,老黃或許也可以。
只是,只是適才自己給刀淼淼施針,不過是照葫蘆畫瓢,或者說是那糟老頭子先前施針已然奏效,自己不過是畫蛇添足,給自己平白賺了一個好名聲。尚且不說人狗有別,就算是沒有分別,自己怕是也無法再將適才的針法一針不落的重新再來一次。
若是那臭道士在,會不會還有一線生機,只是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己又要如何相尋。
“臭,師傅!”刀飛飛本來也沒有抱有多大希望,隨手示意家丁。
“來人,將老黃好生安葬。”只是刀飛飛話音剛落,不等家丁們下手,只見一道灰白色身影,自眾人身前,鬼魅一般擦過。
“師,師傅!”刀飛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這臭道士真的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巫南天只是隨手在老黃身上探查了幾下,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中了其他毒還好說,只是這焚心草,不管是人或畜牲,一旦誤食,神仙難醫。
巫南天起身,不經意地暼了刀飛飛一眼,而後一聲輕嘆,竟不知是何寓意。轉身正欲歸去。
“師傅!”難得刀飛飛聲音之中除了幾分嬌嗔討饒竟然隱隱地帶著幾分真誠。
巫南天止住腳步,回身好一副哭笑不得。
“好徒兒,為師從不曾想,想要愛徒真心喚老夫一聲師傅,竟然還要感謝一條狗!”巫南天只看著刀飛飛那副如喪考妣的臉,便無心再打趣。
“為師沒有什麼可以教導你的,只是巫某不才,畢生精力只著瞭如此一本拙作,如今便留給愛徒,還望愛徒閒來無事之時,酒足飯飽之間,隨意翻扯兩頁才好。”
刀飛飛隨手接過那發黃的古籍,不知已經被翻了多少遍,一本書恨不得八本厚。
巫南天不過隨意掃了刀飛飛一眼,那眼神之中不要嫌棄的太過明顯。
就在刀飛飛片刻失神之際,巫南天突然出手,刀飛飛這才意識到,這糟老頭子,都給了人家的東西,就是拿著擦屁股與他何干,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罷了,為師還有幾句閒話,忍不住多說幾句。愛徒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不過死了區區一條老黃狗,若是愛徒不能謹言慎行,處處小心行事,倘若他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是這偌大的將軍府以至於更多的人,不夠為之陪葬。”
不僅刀飛飛被巫南天此般說詞說得雲裡霧裡,就連雲扶蘇也是一愣。只是片刻便覺得,雖然看似危言聳聽,卻也不無道理,如此設身處地,未雨綢繆,此人絕非等閒之輩。還好這道士名為飛飛的師傅,對飛飛應該沒有半點加害之心,不然只怕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