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先是一愣,這才發現眼前的男子,一雙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奪魄,狹長慵懶的眼形和清澈澄明的瞳孔相互映襯更顯得如女子一般千嬌百媚。面容勝雪,菱唇似血,墨髮半束,直直地披散下來,雙鬢處幾縷髮絲不安分地迎風飄舞,再配上這一襲大紅的袍子,袖口用狐裘滾邊,無不散發著要了人命的魅惑。
衣領微微敞開,隱約可以看到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細膩的面板,臉上掛著肆虐而不懷好意的笑,這一笑才發現,那原本就妖異的眼形之上畫著漆黑的眼線,眼角末梢被拉長上挑,而內眼角則隨著眼線的弧度往下拉,與純淨的瞳孔相襯映,細細看來,雙得不能再雙得眼皮之上還塗著淡紫色的眼影,簡直是妖孽天成。
只是刀飛飛想破了頭,如此打扮,這男子的身份,莫不是那傳說中的九千歲爺?那陰險狡詐的笑容與那無惡不作的太監頭,別說還真是完美契合!
不得不說,刀飛飛的反應讓上官臨風很滿意,就差口水沒有掉下三千尺。
“喂,我說千歲爺,您老撞了人,總不好就這麼白撞了,您說是嗎?”刀飛飛上前幾步,上官臨風好像是忘記了哪裡有些不對。只是嘴角上勾,比先前愈加囂張欠揍了幾分。
“不然呢?”在這宮中,除了皇上,就沒有我上官臨風不能走的路,不敢撞的人。
“你,你這個……”不等刀飛飛講話講完,上官臨風一把抓起刀飛飛那隻向自己的手。
“你什麼你?”上官臨風猛地發力,只將人向自己懷裡又帶近了幾分。
刀飛飛豈是個那麼容易安生地,掙扎了半會,奈何只是徒勞。
靈兒在一旁,簡直急得跳腳,這可如何是好,小姐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這混世採花大魔頭,都怪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
刀飛飛心想,靠武力只怕是自己不佔優勢,想要自己如此輕易束手就擒,只怕是不能。心頭頓生一計。
“你看那裡,飛機!”刀飛飛演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手指不禁指向頭頂那一片蔚藍的天。只是那該死的烏鴉不要叫得這麼應景。
上官臨風本想看著這母猴子有什麼過人之處,沒想到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敢拿出來在自己面前賣弄,不得不說,這般有勇氣的,她確實是第一人。
“喂,你個死太監,到底怎樣才肯放了,本郡主?”刀飛飛心想,任他一個太監再怎麼得寵,自己這郡主的身份,也可以壓他一頭。
“哦?郡主殿下不妨仔細說說,本侯爺到底哪裡像一個死太監了?”
靈兒在一旁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下小姐只怕是,惹了大麻煩了。誰不知道,這思晨侯最是記仇,他不去招惹別人已是萬幸,哪有人敢去招惹他,被當眾罵是死太監,會不會別……
只聽“啪”地一聲,隨之傳來刀飛飛那隻怕是所有人都別想著假裝聽不見的響亮而無比清晰的聲音。
“你這個臭流氓!”刀飛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終於掙脫了那個淫賊假太監的束縛。
上官臨風遠遠地便看到雲扶蘇趕來,來日方長,恭喜這個母猴子,成功地引起了本侯爺的注意。
“飛飛怎麼了,可是臨風哪裡欺負了你?”雲扶蘇忙著上前,只看著刀飛飛撅著小嘴,好不委屈。
刀飛飛支支吾吾了半會,才吭哧出幾個字來。
“他,他讓我摸他……”刀飛飛感覺到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簡直熟透了。
雲扶蘇狠狠地攥緊拳頭,猛地上前,揪起上官臨風衣領,上來就是一拳。
上官臨風自然不是吃素的,豈是誰都可以打個便宜的。一把便抓住了雲扶蘇的手臂,雲扶蘇心裡有所顧忌,反應上便吃了虧,上官臨風不過隨意一個發力,便將其雙手困於身後,且困得死死的。
雲扶蘇掙扎了幾下。背後傳來上官臨風肆意而玩味地笑聲。
“哈哈哈,我說你們一個堂堂太子殿下,一個佳敏郡主,大陵太子妃,一個兩個還真是好不欺負人。郡主殿下上來就罵本侯是死太監,本侯沒有將其坎成八塊餵豬已是格外開恩,不過是讓其驗明正身,以證清白,竟不知哪裡有什麼不妥了?”
侍衛宮女們很快圍了上來,偶有點頭,好像思晨侯說得,並不不妥。
刀飛飛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上前,揚起玉手,朝著上官臨風那張妖孽至極的臉便揮了下去。
上官臨風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暴躁的母猴子,竟然真的敢打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上官臨風猛然放開雲扶蘇,一把抓住刀飛飛那纖纖玉手。
“怎麼,郡主殿下這怕不是惱羞成怒了?”
就在雙方膠著不下之際。
“皇上駕到!”花憐那滿是磁性的嗓音隔著大老遠便傳來。
上官臨風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只看著眼前這倔強不肯屈服的小眼神,還真是有幾分,忍不住想好好欺侮一番。
“風兒,休得胡鬧!”聖陵帝竟然發話了,上官臨風自然不好再做計較。
眾人慌忙跪拜,刀飛飛只得隨之跪下。
聖陵帝雲落踱步向前,只將人一把扶起。
“好飛兒,快讓朕看看,久病初愈,身子骨可有哪裡不爽,花憐,傳太醫!”雲落一路扯著刀飛飛的手,滿眼寵溺而溫柔地落在刀飛飛的身上,宛若一位慈父。
刀飛飛差點就感動了,只是高位之上,哪裡顧念什麼骨肉親情,何況自己是誰,有幾分斤兩,還能拎得清。
“臣女謝皇上體恤,臣女自小頑劣,磕磕碰碰不過家常便飯,皇上不必憂心。”刀飛飛只看著聖陵帝微微蹙眉,很快便舒展開來。還好有驚無險。
刀霸天思來想去,若是平日裡,刀飛飛入宮不過家常便飯倒也不必憂心,只是如今這傷到了腦子,難保生出什麼亂子。前腳這才剛剛踏出宮門,眼看著將軍府的馬車就在眼前,卻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