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猛然被嚇了一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那懷中死死抱緊的酒罈摳了出來,不曾想,這廝竟是在詐暈。
“你,你臭不要臉!”刀飛飛正準備起身,奈何被上官臨風一把拉倒在地,恰好栽倒在他身前。
視線相對,上官臨風雙目含笑,肆意而玩味。
“哦?佳敏郡主莫不是欺侮本侯爺嘴笨,本侯爺都還沒有來追究這趁人之危的登徒子,佳敏郡主如此倒打一耙,當真以為本侯爺的豆腐,真的是這麼好吃的?”談話間,上官臨風狠狠地將眼前之人困住。
“小樣的,看便看了,摸也摸了,只是連那南陵醉且要順走,未免有些不厚道。”上官臨風雙眼微眯,任由刀飛飛奮力地掙扎著。
刀霸天忙著趕到清竹軒,就看到靈兒手中端著一碗元宵,手足無措地四下尋覓著。
“飛飛呢?”刀霸天猛然從背後出現,著實嚇了靈兒一跳。
“嘭”的一聲,好好的一碗元宵摔了個稀碎。靈兒本能地退後了幾步。恰好腳踩在了那夜行衣之上。
“小姐,小姐她……靈兒當真不知。”
刀霸天大步向前,隨手抄起那夜行衣,上面的暗標再明顯不過。隨手將其捲起。
“這件夜行衣,務必拿去燒燬,連個渣且不許剩,你可明白?”刀霸天狠狠地收緊拳頭,正準備離去。如今當務之急,且先找到飛飛才是。
“將軍,小姐她?”靈兒識趣地閉嘴,若是小姐她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只怕是將軍要比自己且要心急。
刀霸天只是稍作停頓,只向那後院尋去。
已是子時,除了沙沙作響的風聲,整個將軍府靜得連老黃的叫聲,都清晰可見。
“所以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過我?”刀飛飛已然超過了忍耐的極限,仔細想來,每一次遇到這紅衣妖孽,好像準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佳敏郡主如此說來,還真是叫人家好不寒心呢?莫不是如此將本侯爺吃幹抹淨就想著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呢?”上官臨風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猛然坐直了身體。遠遠地望去,便是一男一女,以極其不雅粗俗,不堪入目的姿勢,簡直好不火熱的糾纏在一起。
“思晨侯還真是伶牙俐齒,真是叫人好不佩服,只是,不知侯爺想要本郡主如何負責,要不要問一下太子表哥那裡,是否介意本郡主納一個面首?”刀飛飛本想著將上官臨風一車,不曾想耳畔忽然傳來那好不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孽障,簡直不知羞恥!”刀霸天正想著上前,一把揪住那不知死活的姦夫。
“侯,侯爺是您?”
上官臨風終於捨得將刀飛飛鬆開,刀飛飛隨意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袍,雙手雙腳已然凍得發麻。正在不住地向手心哈著氣,雙手不住地摩搓,雙腳不停地胡亂動著。
“你能不能安生一點,做出如此,如此傷風敗俗,齷齪之事,還不知道收斂,祖宗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刀霸天狠狠地白了刀飛飛一眼。
刀飛飛忍不住苦笑,還真是一個好父親,一口一個齷齪,不知羞恥,丟人現眼,我刀飛飛在他心中,又算得上什麼。換作旁人,自家女兒受欺負了,都不該問清楚緣由,就如此將這屎盆子扣下來,他不嫌惡心,也不問問,別人的想法嗎?
“護國大將軍不必如此,想來垂涎本侯爺之貌之人沒有九千也有上萬,飛飛她年紀尚輕,本侯爺且當她是一時情難自已,情不自禁,不會當真與之計較,還好大將軍來得及時,飛飛尚未得手,且保住了本侯爺的清白之身。”
若是眼神能殺人,上官臨風不知已經死了多少次了,不得不說,這思晨侯別的本事有多大,刀飛飛自是不知,只是這顛倒黑白的本領,他上官臨風若是排第二,怕是沒有人敢排第一。
問題是,自己那蠢得死的老爹竟然真得信了,一味地好話說盡。
“思晨侯最是大人有大量,還望侯爺莫與小女計較,都怪傾城她走得早,本將軍平日都在忙著軍中之事,對飛飛難免疏於管教。”刀霸天一直在陪著笑臉,只是視線無意地落在刀飛飛身上之時,卻滿是寒光。
“將軍放心,今日之事,本侯爺權當沒有發生過,只是佳敏郡主這裡……”上官臨風聲音有意上挑,肆虐地暼了刀飛飛一眼。
“侯爺放心,再不會有下次,本將軍日後對飛飛一定嚴加管教,從明日起,罰其入祠堂,閉門思過一個月,這件事,定會爛在肚子裡,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上官臨風嘴角上勾,只是這笑意裡,只叫人看不透,更猜不透。
爛在肚子裡,怎麼可能,本侯爺偏是要鬧得人盡皆知呢!
刀霸天這才明白,這思晨侯,只怕是並沒有看起來那般簡單,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離世子那裡還沒有安置妥當,又半路殺出一個思晨侯,皇上那裡,怕是定是有了防備。
刀飛飛眼看著上官臨風這瘟神終於從自己眼前消失,不曾想,眼看著他不過走出個三五步,卻又退了回來,只在刀飛飛耳側耳語著什麼。
“別忘了答應本侯爺的面首之事。”
天已然黑了個徹底,只是這大紅衣袍卻是那般惹眼奪目。一把美人扇“啪”的一聲開啟,只在上官臨風那修長,骨節分明的右手間,隨意地輕搖著。
“三九天搖扇子,”當然身為一個高門貴女,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言語間自然不能太過粗鄙,只是刀飛飛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
“傻、逼!”
刀霸天早已氣得跳腳,自然沒有留意到刀飛飛嘴裡嘀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