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將軍府
“聖上口諭,明日散朝之後,傳佳敏郡主御書房覲見!”
刀霸天只看著刀飛飛還傻傻地跪在地上,半晌沒有半點回應。
“還不趕快謝恩!”
刀飛飛這才反應過來。眼看著刀霸天恭送這傳旨公公直至門外,二人推搡了半會,一錠金元寶還是落入了那傳旨公公衣襟。
“將軍大人放心,皇上不過是想念郡主的緊,並不會為難半分。”
花憐這裡說得倒是輕鬆,只是看著刀霸天糾結在一起,好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刀飛飛心裡七上八下的,這皇上原本以為自己也就是在電視劇裡見過,不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走了狗屎運,這就眼看著真得要面聖了。
如今腦補一下那些狗血宮廷劇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刀飛飛腦袋都要想爆了,最終乾脆自暴自棄地睡著了,反正自己如今不過是一個心智不及七八歲孩童的傻子,想那麼多幹嘛,誰會和一個傻子真的較勁。
還好靈兒是個頭腦靈光的,先前多次陪著自家小姐進宮,那些繁文縟節的規矩,倒是也知曉個七七八八,一路小心地在一旁提醒著。只是在刀飛飛這裡,貌似並沒有什麼卵用。
靈兒眼看著眼前之人,一身鵝黃色長裙,娃娃臉,烏黑水亮的大眼睛,繫腰長髮隨意綰起一個髮髻,髮髻之上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略施粉黛,恰到好處,不媚不妖,不豔不俗。眉心那點硃砂,愈加嬌媚動人,只是,縱有千萬般風情,配上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好不招搖地翹著二郎腿也就罷了,當真不知,雙腿一直在那裡胡亂抖動著什麼。
靈兒終是不忍直視,這畢竟是在宮中,不像在將軍府那般隨意自在。且小姐是大陵太子妃,將來那是要母儀天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多少人看在眼裡,這要是被有心人看去,傳到坊間,還指不定怎麼編排呢。
“小姐,皇上眼看著就要散朝了,我們還是先行一步趕往御書房候著較為妥當。”靈兒雖然平日裡最得刀飛飛喜愛,亦不敢恃寵而驕,言語之間儘量委婉。
難得刀飛飛竟然真的被說動了,猛然起身,揉了揉那胡吃海塞了一肚子的各種花樣口味的甜點,伸了個懶腰,又滿足地打了個嗝,這才準備起身,只是又看了看桌上那十分喜人的桃花酥,順手抓了兩塊,攥在手裡,邊向前東張西望地走著,邊往嘴裡填。
“侯爺,侯爺不可。”不知哪個倒黴丫鬟左躲右躲還是沒能倖免被這混世小侯爺逮到。
“好姐姐,想死我了,快讓本侯爺香一個。”上官臨風眼神只在這丫鬟身前停留了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左顧右盼,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只是這思晨侯欺男霸女,葷素不忌,無惡不作,上到五十歲寡婦,下到十幾歲孩童,一旦被他盯上,怕是被吃得渣都不剩。整個大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家生閨女不得不小心藏好了,只怕是那思晨侯哪天興起,抓回去當童養媳。
丫鬟怯生生地一直伏低著頭,小心地別過臉去,迷離而無助的眼神四下尋覓而無處安放。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帕,恨不得已然捏出水來,腿上不住地打著顫。
“侯爺饒命,只要侯爺今日放過奴婢一馬,奴婢定當做牛做馬,以報侯爺大恩。”
上官臨風只看著這丫鬟驚如小兔,便忍不住逗趣一番。手中摺扇“啪”一聲收起,猛然上前幾步,不斷逼近這丫鬟。扇子輕輕一挑,丫鬟這一張好不渾然天成,美到違背自然規律,讓人無法呼吸的臉。
淡淡的眉毛一高一低,一雙三角眼一單一雙,鼻子好像被刀削掉了一半,碩大的雙唇好像兩根臘腸,問題是好不容易露出的四顆門牙,還有一顆少了半截,說起話來,未免有些灌風。唇邊還長著一顆黑黝黝的黃豆粒大小的痦子,痦子之上帶死不死地鑽出幾根粗且長的黑毛。
上官臨風嘴角上勾,淡然一笑,摺扇收回,只在衣襟之上反覆蹭了幾下。
“姐姐花容月貌,本侯爺怎捨得讓你當牛做馬,想來已叨擾姐姐多時,宮中事務繁多,姐姐這就去忙便是。”
待那宮女羞怯地緩緩踱步而去,好不容易走出三五米的距離,上官臨風正想著深呼吸,緩緩。不曾想正瞥見那丫鬟對著自己雙目含情的回眸一笑……
“嗚哇……”上官臨風再也不敢想那一抹鵝黃色長裙。好不容易吐了個乾淨。險些耽誤了正事。一邊走,一邊看著手中的摺扇,美人骨配上美人皮,還真是好不精緻。
“嘶!哪裡來的冒失鬼,走路都不長眼睛的麼?”刀飛飛揉了揉撞得發紅的額頭。
“嗚哇……”上官臨風來不及細看,只瞥見那抹鵝黃色長裙,便再也忍不住狂吐不止。
“臭小子,姐姐我有這麼噁心麼?”刀飛飛只看著眼前這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如此一襲大紅錦緞,定不是個什麼好鳥。
上官臨風只聽著這聲音,這語氣明顯有些不對。緩了半會,這才轉過身來。
“是你,母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