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剛一走進主帳,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而這股血腥味背後,還有一種腐爛的臭味。
徐蘭朝著一旁的榻上望了過去,此時梁將軍仰面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他半個肩膀露在外面。
肩膀上的傷口一直連到手臂上,此時傷口周圍已經開始腐爛,那些已經腐壞了的肉,散發著惡臭味,而梁將軍已經神志不清了。
徐蘭皺著眉頭,來到床榻邊上,她掀開梁將軍的眼皮,觀察了一會。
也沒等梁魏再做過多的解釋,直接拿出要想摸出真包,連續幾針,封在了梁將軍胸口的幾處穴位上。
做完這些之後,她讓人在屋子裡架起了火盆,隨後將一個木棒用棉布包好,塞在了梁將軍的嘴裡,防止他因為疼疼腰傷自己的舌頭。
緊接著,徐蘭拿出一把鋒利的剃刀,放在火堆上炙烤著。
直到那剃刀的刀刃被燒得通紅,她又將剃刀的刀頭浸在了旁邊的茶碗之中。
片刻之後,她直接拿起剃刀將那些已經腐爛的被肉剃了下來,眼看著血水湧出,徐蘭從空間中拿出之前給北山郡主治病時剩下的解藥,敷了上去。
營帳裡面的所有人看著徐蘭的動作一個個屏住了呼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什麼動靜影響了徐蘭治病救人。
在做完這些之後,徐蘭常舒了一口氣,她從空間之中拿出一塊乾淨的紗布,將那塊傷口纏好。
此時,徐蘭的頭頂上已經生出了一層細汗。
直到徐蘭取一下樑將軍嘴裡纏著棉布的木棒,附身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呼吸,她才漸漸鬆了一口氣。
梁將軍身邊的親隨一瞧見徐蘭這樣連忙問道:“可是無礙了?”
徐蘭聞言,搖了搖頭。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梁將軍傷的深刻兼顧,怎麼能那麼快就無礙了?”
話說到這裡,徐然站起了身,在營帳裡面轉了兩圈,四下巡查著。
“更何況我今天不過是把傷口上的腐肉割了下去,避免進一步擴散,落下殘疾,這治病總得循序漸進不是?而且我瞧著營帳,和我上次來時有些不同,可是挪了地方?”
梁魏這時在一旁開口了。
“那日我們分別之後,父親和我共同出去巡視疆界,趁我們不在時,範監軍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風水大師,說是我父親的營賬位置不祥,一定要換個地方,免得影響日後戰局。”
話說到此處,梁魏眼中殺機盡顯,那隻握著刀柄的手更是隱隱顫抖。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直接讓徐蘭火冒三丈。
“原本這裡的留守將領不用不願意搭理他,可他拿出皇上御旨,說是不遵從號領者,一律按叛國罪論處,軍法處置。”
梁魏的話說到這,緊咬著牙關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