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被喊的頭皮發麻,心煩意亂,他回頭怒道:“別喊了!”
李芍明顯被嚇到了,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雖說他生起氣來的樣子確實有些恐怖,但是隻要一聯想到南宮羽是因為羞臊難為情而發怒,紅藥就不覺得可怕了,甚至更加好笑。
人有時候總會因為一件事聯想到另一件事,然後又聯想到許多事情,比如紅藥,她突然又想起幾天前,南宮羽緊緊摟著蘇九齡的腰的害怕樣,又想起南宮羽緊緊抱住蘇九齡的胳膊的慫樣……這一聯想,可不得了,紅藥笑的前仰後合,直到笑到肚子發痛,喉嚨發痛,嗓子發乾,眼角泛淚,卻還是止不住的笑。
笑到最後,腮幫子都是疼的,麻的,臉上卻還是有笑意。
而蘇九齡似乎也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他突然止住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薄厚而中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態。
然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卻顯露出他的一絲煩躁。
又過了幾天,李芍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復,蘇九齡和南宮羽也決定動身返回京城。
李芍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在蘇九齡和南宮羽將要動身離開的時候,他對著二人不由分說的跪下,鏗鏘有力道:“蘇公子,南宮公子,在下願做牛做馬報答恩人,請受我一拜。”
蘇九齡上前扶起他道:“我實在不喜歡行跪拜之禮,行醫救人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你以後莫要再折煞我了;自古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以後可要記住。”
李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難為情道:“我記住了。蘇公子,南宮公子,我是真的非常感激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二人救了我,我現在估計早就去見閻王了。”
說罷,他又開心的開著一雙如正常人一樣的手指,然而又不同的是,每一個手指上都留著被針縫合過的痕跡,雖然縫合的技術高超,卻無法完全將瘢痕消去,每一根手指上,都留下一條長長的如蚯蚓一樣的痕跡。
“我這雙青蛙手,從一出生就有了,從小到大,不管大人孩子,他們只要一見到我就喊我“怪物”,我能感受到村子裡的每一個人對我的敵意,也曾想過離開這裡,去一個不認識我的地方,然而,帶著這樣一雙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別人的歧視。我以為我的一生將會在人們的歧視和謾罵聲中度過,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重生的機會,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李芍雙眼熠熠生輝:“所以,我真的非常感激蘇公子和南宮公子,也許你們覺得這只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但對我來說卻是改變我人生的一件大事;我決定離開村子,跟隨蘇公子和南宮公子左右,開始我的新徵程。”
蘇九齡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他還未說完,李芍就打斷道:“請你們收下我吧!”
紅藥嘆了口氣,道:“看來他是認定你們了,無論如何都想跟你們在一塊兒。”
兩人拒絕不了李芍的熱情,便答應讓他跟他們一同回京,等到京城,先讓他在蘇府做一段時間再說。
等到要騎馬的時候,蘇九齡和南宮羽尷尬了。
兩匹馬,三個人,這要怎麼安排?
誰跟李芍同坐一匹馬?
蘇九齡和南宮羽二人都不願意,若是女子,南宮羽還可能會答應,但光天化日之下跟一個行走方便的正常男子同坐一匹馬,而且還要坐上三天!想想都覺得噁心恐怖!
南宮羽看著李芍笑眯眯的樣子,一想到他有可能坐在自己懷裡,或是自己坐在他的懷裡,就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發麻。
這時,蘇九齡搶先道:“李公子,你暫時就先跟阿羽騎一匹馬吧……”
南宮羽一聽,臉色震驚,他忙要開口,卻被蘇九齡搶先道:“等到了鎮上,我們在租一輛馬車回去。”
紅藥憋著笑,看向就像吃了狗屎一樣的臭表情的南宮羽,然後,她輕鬆一躍,坐在蘇九齡身後,又衝南宮羽做了個鬼臉,這才心滿意足的環上蘇九齡的腰。
她雙手剛上去,就感覺到蘇九齡的身體變化,僵硬的如一根木頭般,紅藥急忙將雙手從他腰間離開,傻傻一笑,又從赤兔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