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手裡拿著一瓶跌打損傷的藥膏,不太情願的走到李芍跟前,李芍衝他訕訕一笑道:“南宮公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南宮羽心想,這樣正好,他一個老大爺們的總是脫掉別人的衣服給人上藥,總是不好,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男人。
若是女子的話,倒還可以勉強接受。
男人的話,總覺得感覺怪怪的,甚至心裡會不由得亂想,心裡難免會升起一絲噁心的感覺;這般嫌棄給男人上藥的南宮羽,卻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死活都要抱住蘇九齡的腰時,不肯鬆開的事情,卻完全忘記或是毫不在意,他當初的這些行為讓蘇九齡產生的丟人與羞恥感。
南宮羽毫不客氣的就把藥膏遞給李芍,李芍開啟瓶蓋,撩起衣服,手上抹了藥,就伸長胳膊往後背上夠,他也不知背上都有哪些地方受了傷,便胡亂一通抹了起來。
只要把所有的地方都給抹上一遍,自然就不會有落下的了。李芍高興的想道。
蘇九齡此時正慵懶的坐在一把舒適的交椅上,他輕輕的掀開眼皮,瞄了一眼南宮羽,便又閉上眼睛,聆聽山泉的聲音,鳥兒的鳴叫,樹林的沙沙;南宮羽見他一副舒適愜意的模樣,就道:“九齡,你都坐了這麼久,讓我也坐會吧!”
蘇九齡緩緩的道:“不!”
語氣傲慢而堅定,聽得南宮羽頭上直冒火;這傢伙從早上一醒來就霸佔著交椅,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這都到了中午,卻還霸道的佔據著李芍家中唯一的一把椅子。
“坐了這麼久,也該起來活動活動了!”南宮羽神氣道,一副為你著想、你不聽話就想揍你的姿態。
蘇九齡卻連眼皮也不曾掀開,直接選擇無視。
站了一上午的南宮羽,不僅腿疼,腰也痠痛,他現在急需找個可以讓屁股靠著的地方,來緩解身體的疲勞,然而,李芍家中就只有一把椅子,他要想休息,只能跟蘇九齡去爭。
南宮羽看著蘇九齡一臉愜意悠閒的模樣,賤兮兮的無聲一笑,他輕手輕腳的來到蘇九齡身後,快速伸出雙手,一把握住椅子,他激動的大聲笑道:“九齡,別怪我對不住你了啊!”說道,便雙手用力往前一掀,打算來個措手不及,將他掀倒在地,自己趁機坐上。
誰知,蘇九齡雙腳點地,身體使勁往後仰,南宮羽的身體隨之慢慢往下,直至他一條腿承受不住力量,單膝跪地,最後,南宮羽不得不鬆開雙手。
兩人一時間便扭打起來,雙方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一方只為搶到一把交椅,一方只為守護一把交椅。
兩人打鬥了幾分鐘後,南宮羽氣喘吁吁,最後還是沒有搶得過蘇九齡。
他不滿道:“蘇九齡,你就不能讓讓我嗎?為了一把椅子就跟我打起來,至於嗎?”
蘇九齡道:“哦?我本來是想讓你坐會兒的,誰知道某人突然對我大打出手,我轉念一想,真是狗咬呂洞賓,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不想讓就直說,幹嘛還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個狡猾的老狐狸!”南宮羽根本不相信蘇九齡的鬼話,別人不知道,他可非常清楚他的狡猾,比老狐狸還要狡猾。
老天給他披了一張妖孽的臉,所以才瞞過了眾人,但絕不會瞞得過他,好歹他也是從一次又一次的被耍被騙、摸爬滾打之後才明白的道理。
然而,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且驕傲的事情。
“狡猾?這一點我確實承認,不過你把我跟狐狸相比,是不是太對不起我了;無論從哪一點來看,我都比狐狸強數百倍。”蘇九齡閉著眼睛,聲音慵懶道。
一旁的紅藥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她從沒想到蘇九齡竟然會為了一把椅子做到這種地步,甚至還趁機踩了一把無辜的狐狸。
南宮羽氣得的不行,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明明每次都努力爭取了,卻還是沒有一次贏過蘇九齡。
除非他肯讓你,你才有贏的機會。
屋內的李芍聽到外面因一把椅子而引起的騷亂,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歉意笑道:“南宮公子,蘇公子,實在抱歉,讓你們為了一把椅子而大打出手;南宮公子,你若是不嫌棄,就先在床上坐一會兒吧。”
床上?閉目養神的蘇九齡突然忍俊不禁,紅藥則是在愣了一秒鐘後,哈哈大笑,她一想起兩個男人並肩坐在床頭,畫面就覺得十分詭異好笑,笑的她都飆出了眼淚。
南宮羽則是臉色發黑,臭到極點,他聯想到一個恐怖的事實,然後機械般的扭頭看向他,李芍果然正對著他微笑,南宮羽受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渾身肉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一臉不爽的站在原地,李芍望著他的背影,又喊道:“南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