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沒等多久,就看到二皇子往大皇子的方向走去。此時能注意到這一幕的也就只有蕭羽這個有心人了,他趕緊跟上,有意無意站在一旁偷聽二人的談話,兩人倒是擺出一副兄謙弟恭的景象。
“皇兄安好!”
“二皇弟,聽說國師大人教的佛柳劍法超群,待會定要好好向你請教一二。”
“哪裡,西山書院的六合劍法也是數一數二,待會還請皇兄手下留情,咱們比試第二,情誼第一。”
“哦,對了皇兄,我有一事不明,還請皇兄解惑。”
大皇子西秦淡然一笑,眼神有意無意瞟向了一旁的蕭羽,眼中盡是疑惑之色,嘴上卻道:“二皇弟但說無妨。”
“前日你府上的崔管事找到我,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說是皇兄要為弟準備賀禮,到底是什麼賀禮還需弟的生辰八字?”
大皇子恍然大悟般道:“這事啊,崔元同我說了,說是在煉鑄坊打造了一柄玄鐵劍,若是能在劍柄內刻上持劍人的生辰八字,便能護佑主人。”
西楚還想再說些什麼,蕭羽已經不耐煩了,這般叨擾下去何時能成事。於是幾步來到二皇子身邊,道:“二皇子,馬上就輪到你了,哦,這位想必就是大皇子殿下了吧?”
西楚一看是蕭羽,頓時打招呼道:“原來是蕭先生,皇兄,這位是我西曆書院的蕭先生,先生在占卜上的造詣可謂是深不可測,令弟欽佩不已。”
大皇子聞言,頓時有些失了興趣,但還是禮貌道:“久仰久仰。”
蕭羽也是微笑而不失禮貌地應了一句,隨後看向二皇子道:“昨天授課時,就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還是說,二皇子對我昨天講的課懷有疑問?”
一經蕭羽提醒,西楚立馬便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先生,若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劍上,是否妥當?”
蕭羽一愣,有些遲疑道:“人的生辰八字代表著一個人的命理,福運,一般刻在一些具有福運之物上,比如玉佩,福袋之類,這刻在劍上,實為不妥,就好比將人加在火上烤一樣。劍乃兇器,主殺伐,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竟將人的生辰八字刻在劍上,是嫌此人死得不夠快麼。”
蕭羽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兩位皇子的臉色。
只見西楚二皇子越聽臉色越白,一副承受不住就要暈倒的樣子,而西秦大皇子則是越聽臉色越黑,等蕭羽說完,人已經氣得鐵青一片。
“哼,胡言亂語,二皇弟,這便是你極力推崇之人?迷信之言,不聽也罷。”
說完,人已經拂袖而去。
望著氣急敗壞走人的大皇子,蕭羽困惑地看著西楚,道:“二皇子,這是為何?”
西楚望著大皇子的背影好一頓咬牙切齒,過了片刻才朝蕭羽道謝:“多謝先生解惑,西楚還要準備比試,就此告辭了。”
等人走了,蕭羽這才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一翹,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來,暗道:不急,明天才是重頭戲。
此次交流以比試武技為主,蕭羽不曾習過內力,所以對凡人界的武學不太感興趣。
直到兩位皇子的比試,二皇子一開始出手就威猛,這和他習的佛柳劍法大相庭徑,佛柳劍法以飄逸、優雅、詭異為主,但此時的二皇子西楚心中怒氣正盛。大皇子果然沒安好心,想要致他於死地,所以出手便是招招致命。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裡,皆是一臉懵逼;情月初瞥見不遠處的蕭羽,眼神示意事情是否辦妥,而蕭羽則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的交流也很簡單,因為心靈相通,彼此一個眼神就能體會對方的意思。
“皇兄,承讓!”
直到二皇子最後一招挑飛大皇子手中的劍,才結束了這場比試。
被自己的弟弟當著這麼多人拂了面子,大皇子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地上的劍都不要了,徑直轉身離去。
大皇子一離開,接下來的比試蕭羽更是懶得看。
晚飯過後,蕭羽開始著手下降。他在學室裡說的焚香沐浴儀式根本就是胡扯,那不過是彰顯罷了。
蕭羽將貼著二皇子生辰八字的桃木娃娃拿了出來,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銀針來,蕭羽嘴裡唸唸有詞,並將右手食指戳破,然後才在桃木娃娃背後寫寫畫畫。
待一切準備妥當,蕭羽這才用銀針扎向桃木娃娃的耳垂後部,那裡也是人的安眠穴位。
說來也奇怪,那些塗抹在桃木娃娃後背的鮮血以一種詭異的形式,慢慢往銀針處匯聚,直到全部鑽入。
一旁監督蕭羽的情月初看得眼皮子直跳,這小鬼要是哪天有個不順心,也扎自己小人兒,那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為了安全起見,情月初若有似無地提醒蕭羽一句。
“哼,這種事果然不是君子所為,以後還是少用為妙。”
蕭羽並不明白她的意有所指,但還是老老實實點頭應是。將銀針拔出後,蕭羽將桃木娃娃遞給情月初道:“初兒,將這桃木娃娃送進大皇子府裡,隱秘點,別讓人一下子就發現了。”
待到第二天蕭羽進到學室,果然不見了二皇子西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