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洪公子,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牛萬程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理解洪承疇兒子的不服和不解的。
“奉命?奉誰的命!我父洪承疇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要不是我父幫助大清平定南方,大清怎麼可能一統關內!現在我父一死,朝廷就要我洪家去死,我不服!”
洪士銘激動之下雙拳緊握,雙眼亦是通紅。
他絕不會帶著家人出城的!
死也不會!
“你這人怎麼回事?本官都說了這是上面的意思,你為難本官做什麼?真要怪的話,就怪你們洪家是漢人。”
牛萬程輕嘆一聲,示意兵丁趕緊動手。
那洪士銘卻是如見到救命稻草般大喊道:“你們弄錯了,我們洪家不是漢人,我們是旗人!”
“旗人?”
牛萬程一愣,仔細打量眼前的洪承疇之子,片刻竟是冷哼一聲:“你個漢軍也配稱旗人!旗你哪門子的人!只有正兒八經的滿洲才是旗人!”
“你!”
洪士銘書呆子脾氣上來,竟然不管不顧的彎腰用頭去撞牛萬程。
可他一文弱書生哪裡是牛萬程這個健勇巴圖魯的對手,只見牛巴圖魯一個過肩摔,洪士銘就被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吃痛慘叫。
跟過來的洪家人也是驚叫連連,洪承疇的大孫子洪奕沔想衝上來為父報仇,可腳下卻怎麼也無法挪動。
望著在地上哀嚎的洪承疇之子,牛萬程搖了搖頭,喝令眾兵丁:“把洪家人都給我抓了,一個都不能少!”
“嗻!”
眾兵丁一擁而上,瞬間就把洪家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給制住,五花大綁之後無一不是麻團塞嘴拉了出去。
牛萬程沒著急走,而是示意帶隊的兩名驍騎校:“洪承疇是大官,他家底子應該不少,你們帶弟兄們搜一搜,省得弟兄們白來。”
“多謝大人!”
兩名驍騎校立時眉開眼笑,心中也都有數,他們發小財,牛大人得發大財。
眾兵於是在洪家翻箱倒櫃起來。
牛萬程也沒閒著,他聽說太宗文皇帝曾賜給洪承疇一件寶物,相當值錢,因此便想據為己有,未想在洪家轉著轉著卻轉到了一處靈堂。
裡面還有口棺材,看著蠻滲人的。
不由一個激靈,趕緊招手喚來一個叫安達的驍騎校:“那個誰,洪家剛死人?”
安達也是鑲黃旗的,跟洪家住的不遠,知道棺材裡就是洪承疇,不知怎麼回事洪家一直沒下葬。
“洪承疇?不是死了有段日子麼,怎麼沒入土的?”
圍著洪承疇的棺材轉了一圈後,牛萬程還是沒敢開棺看看皇太極賜給這傢伙的寶物是不是在棺中,卻是吩咐兵丁把洪承疇的棺材給抬走裝上馬車運出城。
安達聽後一臉愕然:“大人,死人也要送出城?”
“送,為什麼不送?”
牛萬程一臉正經模樣問安達洪承疇在不在名單上。
“這?”
安達吱唔半天給出確定答案,洪承疇不僅在名單上,還排第二。
“既然在名單上,那送出去肯定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多點心眼總壞不了事。萬一因為沒把洪承疇送出去,賊人不肯與我大清議和,那咱們就是大清的千古罪人嘍!”
說完,牛萬程拍了拍洪承疇的棺材蓋,“想來洪大人在天之靈能理解此事,也會繼續保佑我大清,畢竟,他是我大清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