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馳心中咯噔一聲。
離開前,方月他們還在商量怎麼救景巖,現在一回來就是這場面,難免天瑞馳多想了幾分,他和景巖不熟,但景巖和方月是過命交情,方月又對他有恩,所以算起來,對於景巖之死,他還是很有感觸的,心中不免生出悲傷之情。
這種時候,夜兄必然很需要我的安慰。
壓下心頭情緒,天瑞馳連忙擠入人群。
可仔細往裡一看,他發現情況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不由頓時愣住。
只見方月他們大晚上,架著幾個小鍋,生起了火。
有些是在炭烤,有些是水煮,有些則是重悶……
而他們的食材則是……木板。
其中方月是在用小匕首扣索著潮溼木板上的貽貝和臺藻,將貽貝和青苔刮下來,小心地放在碟子裡,這麼一會,方月面前都已經擺滿了三個小碟的量了。
旁邊還有人接過一碟的貽貝,細細研磨,將貽貝磨成粉末狀。
有些是放在清晨方便,準備當藥入口的,有些則需要拿去給另外幾個小鍋進行材料處理。
而在他們這些人的旁邊,奄奄一息的景巖,正在被清晨硬喂下一碗綠色的湯,面色很快逐漸紅潤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
“做解藥。”
清晨言簡意賅,聽得天瑞馳有些懵。
還是方月耐心地說明了情況。
“也就是說,景巖不會有事?”
“恩,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遏止紅眼的繁殖已經有了效果,只是目前的材料都還是隻是短暫遏止,清晨說讓我們把木板還有木板上的各種東西都弄下來,以各種烹飪方式都試試,給景巖灌下去,試試反應,尋找最好的解決方案。
對了,你和舵老談的怎麼樣了?它願意修正航道嗎?”
聽到方月提起這個,天瑞馳神色有些暗淡。
“沒有。舵老不肯修正航道……但是,我要回京!”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天瑞馳一臉堅定。
方月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奇怪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天瑞馳這人倒是單純,很快將舵老的話說給了方月聽。
天噬……京城……
連雨級的天劍都有可能隕落……
方月低頭皺眉思考了一會,才抬頭說道:“你別急,京城我們肯定要去的,至於怎麼讓舵老‘聽話’,我們慢慢商量……”
“啊啊啊啊啊!”
方月正說到這,景巖忽然發出一連串慘烈的尖叫聲。
方月朝那邊看去,只見清晨正面無表情的用一根發紅的宛如木炭般的木板,扎入景巖的胸口,所以才痛的景巖慘叫。
這治療手段,簡直粗暴的沒把景巖當人對待……
方月注意到旁邊的林零縮了縮脖子,看向清晨的眼神堵了一份複雜之色。
“夜哥,確定了,高溫燒烤後的木板,效果最佳,其他方案可以擱置了,多弄幾跟高溫木板就行。然後是下一步轉移景巖體內那些還具備活性的寄生紅眼了。”
說著,清晨拿出一把匕首,在景巖驚恐的目光注視下,給景巖右手手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手臂緊貼甲板,維持姿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