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胸前一空,他搖搖頭,轉身抓過自己放在一旁的黑色外袍,披在了身上。
那外袍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不沾半點水。
程寰覆在眼前的手不安分地露了個縫,眼睜睜看著魏知均勻有力的身體被擋在了衣袍之下。
魏知繫好衣服,轉過身來。
程寰一本正經地把手指的縫合上。
前方傳來水面被劃破的聲音。
魏知穿過半個靈泉,停在了程寰的腿邊:“好了,師父。”
程寰這才放下手,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就聽見魏知似笑非笑的問道:“師父剛剛偷看我?”
程寰:“……”
哦豁。
被抓到了。
程寰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笑容:“十年未見,我有些想看看你。”
魏知的手撐在泉邊,正好虛虛地將程寰圈在懷中,他狀若不經意地道:“師父可曾想我?”
程寰沒料到他會問這種話,不由猛咳一聲。
可魏知的眼神澄澈而無辜,程寰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想多了。
畢竟小時候魏知也常常會問這種話,只是現在長大了,再聽見同樣的話難免讓人多想。
自覺想通此事的程寰擺出了一副為人師長的和藹來:“這是自然。”
魏知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兩條縫。
程寰呼吸一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師父這十年過得還好嗎?”魏知問。
程寰調整了心情,故作輕鬆地道:“除了不能下山,其實還算不錯。”
程寰隱去了自己好幾次差點魂飛魄散的事情不提。
她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一樣,補充道:“師父救了我,我雖剛恢復人身不久,但期間也用了些手段,抓了方漸青和季風灰兩人。我找到你的時候,正巧是把季風灰搞得半死不活之後。”
魏知並不意外程寰的做法,他想了想追問道:“師祖知道嗎?”
程寰收起了笑容,她沉默片刻會才回道:“他應當是知曉的,甚至可能暗中幫過我,不然的話,道宗不會壓根沒人追究此事。”
魏知蹙眉:“那師祖他當年……”
程寰抬起手指,壓在了魏知的唇上,對他搖了搖頭。
這裡終究是妖族的地盤,太多事情不方便聊得更深。
魏知明白過來程寰的意思,垂眼望著她白皙的手。
程寰故作鎮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頭,反問道:“你呢?”
聞言,魏知舔了舔下唇,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把程寰舔得不自覺地勾緊了自己方才的那根手指。
“天雷落下之後,我失去了意識。等我有記憶的時候,便在道宗後山的湖泊之下,偶爾靈力失控會化為人形,卻維持不了太久,直到被師父撿回去。”魏知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條龍,還是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了?”
程寰一瞪他:“你不是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