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暈乎乎之際,瞥見了程寰漲紅的臉色,他腦子一熱,也不知做了什麼,終於是化為了人形,居高臨下地壓在程寰身上。
先前還四處撲騰的程寰見魏知化了人,無端又拘謹起來,她強忍著燙意,拍拍魏知的肩:“怎麼回事?”
魏知沒有吭聲,他的頭埋在程寰的脖頸處,噴出來的呼吸燙得可怕。
程寰費力地抬起他的腦袋,對上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那眼底的熾熱與渴望烈火般灼燒著程寰,程寰從未見過魏知這幅樣子,不由頭皮一麻,手上沒來由軟了兩分:“魏知?”
魏知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驀地抓住她的手,狠狠將她壓在了沙灘上。
滾燙的呼吸落在程寰臉上,燒得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程寰深吸一口氣:“你怎麼了?”
魏知用力攥著她的手,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他張了張嘴,艱難地開了口:“別動。”
“好好好,我不動。”程寰不知魏知究竟怎麼了。
魏知也沒有吭聲,他死死地壓在程寰身上,過了許久,滾燙的身子才漸漸恢復正常。
他鬆開程寰,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程寰,眉頭微蹙,又很快移開眼去。
程寰拍拍衣服站起身:“沒事吧?”
魏知搖搖頭,神情有些冷淡。
“你剛剛那個樣子……”程寰想要說什麼,可瞥見魏知的神色,忽然間失去了探究的慾望。
頓了頓,程寰正色道:“陰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魏知其實藏在程寰袖中的時候便已知曉所有,但為了避免程寰知道自己龍身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他還是轉過身來,望著程寰:“說說看。”
程寰這才將雲平秋他們的打算說與了魏知。
魏知聽完後,看向了近處無邊無際的血海:“射日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程寰心裡清楚,但她有心想要讓魏知多說幾句話,所以刻意開口問道:“為何?死人臉說少康箭無虛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失手過。”
“陰日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件事背後必然有人操控。哪怕僥倖射日成功,也難以抓出幕後者。”
程寰倉皇地移開自己落在魏知身上的視線,光著腳丫子在地上無意識地划著圈:“這個人會不會和妖界異象也有關係?”
魏知想說什麼,可看著程寰的動作,忍不住道:“鞋子呢?”
程寰眉眼一彎,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雙鞋,三兩下穿上,隨即拽過魏知的胳膊:“走吧,天快黑了,我們先回去。雲平秋說被陰日照過會傳染怪病,我們雖然無礙,可多做防備總是好的。”
魏知低頭看著程寰拽著自己的手。
程寰一本正經地道:“你現在這樣,不方便被人發現。路上我會用點障眼法,你需離我近些。不然的話,你變回龍也行。”
魏知自然沒有辦法變回龍形。
他現在無法自行控制身體的變化,只隱約能感覺到似乎和靈力不穩有關。
程寰得意地拉近了魏知,兩人一同回了滄溟山。
魏知一進院子就將自己的胳膊從程寰手裡抽了出來。
程寰笑了笑,推開了房門。
早就回了滄溟山的韓潛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程寰。
他像乳燕歸家般撲向了程寰。
程寰顧及身後的魏知,僵硬地接住了韓潛。
“師父,你可算回來了。”韓潛被忽然扔在大街上,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找遍了滄溟山也沒有找到你。師父有什麼屁是不能在滄溟山放的嗎?”
程寰:“……”
她只是隨口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