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平秋看得一頭霧水。
吃個餅而已,有必要這麼開心?
程寰嘴裡塞滿了藕餅,還不影響她說話:“以雲師兄的聰明才智,昨晚的事一定有什麼應對之策了吧。”
雲平秋不是沒有聽過別人恭維的話,可都沒有從程寰嘴裡說出來膈應。
他坐得筆直,一板一眼地回道:“夜間的太陽無影無熱,和平日裡的差之千里,可視為妖物。但我與師兄弟們翻閱古籍後並沒有找到相關記載,為今之計,可以考慮用弓箭將陰日射下。”
“聽上去不錯。”程寰兩邊的臉頰被撐得鼓鼓的:“不過從哪裡找個神箭手出來?”
“我師弟少康,家族從有窮遷徙而來,是上古遺脈。少康從小力大無窮,目力極佳,他曾千里之外射中了獵鷹腳上的信箋,可以一試。”雲平秋道。
程寰的動作頓了頓:“萬一失敗呢?”
雲平秋抿緊了唇:“沒有萬一。程師妹恐怕還不知道,陰日會造成什麼後果吧。”
程寰瞥了一眼旁邊的翠春樓,正色道:“白日宣淫?”
雲平秋:“……”
唐衍耳根子紅了起來。
他還只是個孩子呀。
雲平秋生怕程寰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便不再兜圈子,壓低了聲音道:“被陰日照射過的人,全部得了一種怪病,半夢半醒,渾身無力,而且整個人從手腳開始緩慢潰爛。”
程寰“咕嚕”一聲將嘴裡的藕餅吞進肚子裡,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你把他們關哪裡了?”
雲平秋驚訝地一挑眉。
程寰漫不經心地道:“既然有怪病,城中又未見,雲師兄一定是採取了一些必要措施。”
“地牢。”雲平秋回道:“少康檢查過,這些人裡面,兒童、少女病情更重,男子次之,我推測身強力壯者,發病會更晚、更緩,但不知道陰日再次照射會不會加重病情,所以將他們都關在了地牢中。”
“人會傳染人嗎?”程寰問。
“暫未發現。”雲平秋答。
“也就是陰日是怪病的傳染源。”程寰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忽然她臉色一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程師妹?”雲平秋注意著她的變化。
程寰短促地道:“按你說的辦,讓少康射了再說。我先回府。”
雲平秋半眯著眼:“什麼事這麼急?”
“回家放屁。”程寰匆忙站起身,連唐衍都沒有帶上,就直接掠地飛了起來。
雲平秋的表情凝固了。
唐衍笑容苦澀:“那個……雲師兄,我師父就是個講究人。”
雲平秋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程寰並沒有回道宗,她飛快地出了城,找了處無人的荒地,然後快速設了個結界,不讓外人看見裡面的情形。
“媽的,魏知你要燙死我了。”程寰剛設完結界,就慌忙撩起袖子,檢視手上的情況。
她和雲平秋說著說著話,就感覺到小黑龍通體發熱,還有越來越燙的趨勢。
不是吧……這個時候變大。
程寰還未有所反應,整個人就被掀了起來,眼前一黑。
等她費力從龍身裡面爬出來的時候,小黑龍已經變成了一條數百米的巨龍,盤踞在一起,將她包裹其中。
“不行,魏知,這樣太大了。”程寰被燙得倒吸了一口氣:“你醒醒,別繼續變了。”
程寰格外無奈,她不知道魏知為什麼突然變大,又擔心自己強行衝出去會傷了他,可現在已經要被魏知給悶死在了身體裡。
龍身把她纏得嚴嚴實實,連個透氣的空間都沒有。
“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