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一怔,心想著陶芷鳶怎麼會知道思清宮,但還是說:“容修儀是住在惜雲閣,皇上是不允許閒人進入思清宮的。”
陶芷鳶牽扯出一絲滄桑的笑容,現在留戀有何用,為什麼她在的時候不珍惜她呢?
但回頭一想,既然容修儀是住在惜雲閣,那她就更加肯定她的猜測,說道:“我寫一張字條,你送去給容修儀。”
陶芷鳶寫了字條後,芊雪就親自去惜雲閣,剛用了晚膳,便有人來通傳,今晚皇上會來若蘭宮,要她侍候聖駕。若蘭宮的人便開始忙了起來,為她準備湯浴梳洗。
若蘭宮的浴池,是和田白玉砌成的,也是引入溫泉入池,允翼賜她住在若蘭宮,這是莫大的榮幸,可惜,她不稀罕。
浴室焚著大把寧神的香,白煙如霧,默然無聲,只能聞得水波晃動的柔軟聲音。她將頭靠在浴池的邊緣,撩撥著水中的花瓣,看著它們盪悠悠的隨著水動上下起伏。
回到宮中,她知道未來的日子一定會荊棘滿路,她的人生也會因此發生巨大改變,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她就會給自己一個最完美的開場,讓自己一步步踏入這腥風血雨之中。
她梳妝完畢後,坐在貴妃椅上,望著窗外的月牙,心頭是一片落寂,不知道一年後再次見他是怎樣的心情,她冷笑,能有怎樣的心情呢?
不一會兒,他便來了。
他一身明黃的龍袍,容貌自然清俊,只是一年時光,能讓人改變多少呢?
她行了大禮,他一把扶住她,雙眸是看不清的情愫,“愛妃不必多禮了。”
“謝皇上。”她的嗓音一出,他便一愣,真像!
兩人很客氣,氣氛一時很尷尬。
他坐下來,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她的目光悠悠,愛意恨意交雜溢滿眼內,讓他有一時的失神。如此美貌的女子,為什麼會對他有這種眼神呢?他心中暗自搖頭,他們從未相見,一定是他的錯覺罷了。
“你父親身子還好嗎?”
陶芷鳶低頭道:“家父身子一向都好,謝皇上關心。”
允翼點點頭,雖然她是陶襄的義女,可是她的進宮也代表著陶襄會協助他遏制韋森的勢力,這不是他一直所想的嗎?為什麼如今達到了,心頭卻是一片落寂。
他一揮手,殿內只留下他們兩人,他拉上她,準備一起步入寢殿,她腳步一頓,掙脫開他的手,他震驚的回頭,“你幹什麼?”
他依舊溫潤如玉,即使是這樣無禮的舉動他也不曾生氣。
“臣妾是不會侍寢的。”陶芷鳶凝視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