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理解這孩子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血型的,不過轉念一想,問題應該就出在了悠紀華的“雙蛇”上……剛剛在會議室的時候那條蛇咬了他一口,在品了品滋味的同時,似乎順便分辨出了他的血型。
“是全血麼,安全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就算傅集賢理不怎麼懂醫學,但是外源血液汙染的危害性他還是能理解的……總之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尤其是血液並非來自正規方式的時候。
“大哥哥,請你放心,我們兩人的血型一致,所以用我的血就可以了。”悠紀華似乎從那些血袋裡挑出了特殊的幾包。
而她的這種說法,讓正在做手術的櫻庭真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
然而傅集賢理覺得悠紀華的血液也不一定安全,一方面她是一個隨身帶蛇的人;一方面她並非普通人類,而是身懷特質;還有一方面則是……正常人在正常情況下會沒事把自己身上的血液抽出來,放在一邊以備不時之需麼?擱在廚子備菜呢。
所以他把目光轉向了真中葵,從信任度方面來說,葵姐才是傅集賢理最信任的人。而接下來就見真中葵則是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沒什麼問題……她發現傅集賢理這個人容易糾結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在他的認知之中把特殊人群與一般人割裂的很開,並且很多時候把立場放在了一般人那邊,對特殊人有著很強的警惕心。
有時候這種警惕心當然很重要,但也有時候它壓根無所謂,問題不能一概而論……總體上來說,大家都是人類,壓根沒什麼物種隔離,輸個血能有是什麼問題。
就算傅集賢理被剛剛的“血凝術”嚇了一跳,但實際上發動血凝術的血液都能認為是普通血液。
真中葵哪裡知道這時候傅集賢理滿腦子想的都是“歡迎來到血療之鄉亞楠鎮”之類的東西。
不過既然真中葵已經點頭了,那輸血也就開始了。隨後傅集賢理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不適,他慘白的臉色沒一會倒是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
櫻庭真在那繡了好長時間花,一直到下午快要臨近晚上的時候,傅集賢理的手術才做完了,隨後他的手臂完成了包紮……從時節上來說,天氣已經變得足夠涼了,所以這時候不用過於擔心傷口感染之類的問題。
副會長先生進行了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業之後,精神頭依然保持的很不錯。
“兩週內製動,四周可以進行有限度的活動,七週之後就可以正常活動了……香菸和酒精之類的東西,我想我就不用叮囑了吧。”
最後,櫻庭真甚至還給出了挺像樣的醫囑。
天色漸暗的時候,悠紀華送傅集賢理和真中葵來到了小樓的門口。
“大哥哥,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對你的傷勢,我很抱歉。”她再次向著傅集賢理表達了謝意與歉意。
“沒什麼,見義勇為是良好市民的良好品德。”傅集賢理擺了擺自己的右手,表示這是小事一樁。
其實回頭想想這一天的經歷的話,怎麼顯得那麼不真切呢……今天在這邊發生的事情,與傅集賢理的日常生活之間產生了嚴重的撕裂感,這種撕裂感比除靈或者除怪還要“尤有甚之”。
因為“組織”這種東西真的從他眼前跳了出來,甚至組織的成員之間還發生了一場恩怨仇殺,把他這樣的“無關群眾”都捲了進去……這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在拍電影而非實際生活的感覺。
“暫時我會待在東京一段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大哥哥可以找我來玩啊。”
“好的,如果有時間的話。”
傅集賢理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左臂,心想最近他的主要任務又要變成養傷了……咦,為什麼要說又呢?
接下來雙方告別,悠紀華看著傅集賢理以及在一旁扶著他的真中葵沿著街道走向了遠處,直到看不見兩人之後,這才轉身回到了陰沉晦暗的小樓之中。
…………
“理君,還真有你的。乍一下遭到那種凝血術攻擊的時候,那種情況下你直接暈倒都不算過分,沒想到你非但抗了下來,甚至還做出了相當正確的應對……優先解決對面。”
跟傅集賢理走在一起的真中葵,此時似乎對他今天的表現進行了稱讚。
“還好吧,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輸出,這種道理我還是懂的。至於我表現出來的‘抗性’其實也算正常,畢竟我對某些衝擊是有應對經驗的,有些事情早已刻在了我的DNA裡……
我覺得除非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重型拖掛卡車給撞上,否則的話我是肯定不會暈過去的。”
“額……”這種自我調侃好笑麼,真中葵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麼判斷。
“你今天的‘見義勇為’也是我沒想到的,我還以為理君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呢,”傅集賢理在對付那個襲擊者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果斷的,這種多管閒事有些出乎真中葵的預料,“或者說,理君……你該不會被初中生魅惑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