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幹嘛呢,還不快給三位爺讓讓路,真是的!”
一個作掌櫃打扮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倆身後,雙手叉在腰間,看著門口兩個正發著牢騷的夥計,眼角抽了抽,眼睛裡彷彿有危險的光芒在閃爍,旋即怒聲道:
“大清早的,沒活幹了嘛,桌子不用擦嗎?後廚不需要人手幫忙嗎?開了門還在門口說話,還不趕緊幹活!”
兩名夥計一聽到自家掌櫃熟悉的聲音,身子頓時就僵住了,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宛如生鏽的機器般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掌櫃怒氣衝衝的臉,撕扯出尷尬的笑容。
”……“
“還不趕緊幹活!”
兩人的身體瞬間繃的筆直,不約而同道:“知道了,掌櫃!”
言罷,兩人低著頭連忙往酒樓裡衝去,也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掌櫃的身後還站著昨天三位打尖住店的爺。
‘原來是大金主,難怪了。’他們心裡這般想著。
另一邊,掌櫃看著這倆夥計從身邊跑過,怒氣從鼻孔裡哼了出來,瞧著兩人慌不擇路的背影,大聲道:“廚房裡,老葉頭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一個個都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緊接著。
他怒氣衝衝的表情瞬間收斂了起來,眉開眼笑的轉過身子,微微仰頭看著那張冷硬的臉頰,露出燦爛至極的笑容:“這位爺~還請不要見怪,都是些粗人!”
在這位掌櫃的眼裡,李羨這張生人勿進的冷漠臉頰,看過去實在是太親切了,太有魅力了。渾身上下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好聞~
要知道昨天這三位爺在這裡的花銷,足足高達一千兩銀子。
當然……為此廚房的幾個幫廚和老葉頭硬生生被幹趴下了,那一雙手累的實在抬不起來。
李羨看著掌櫃眼角魚尾紋都擠成一塊的臉,嘴角不由抽了抽,擺了擺手表示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心裡倒是生出讚歎,只有這般“見風使舵”的厚臉皮才能支撐起這樣一座酒樓吧!?
掌櫃道:“我已經讓夥計去馬廄裡把三位馬爺送過來了。”
緊接著。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樣式很是奇特的玉佩。
說是奇特,是因為明明是玉,卻非要給它塗上了金漆,中間縷空刻畫出一隻九鳳的模樣,這般看過去就好似銅錢裡住著一隻九鳳。
“這位爺,這是我們光明教酒樓獨有的【九鳳金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哦,只有在本店花費的銀兩達到一定的數額時,才能得到我們這個尊貴的專屬玉佩哦!”
掌櫃手裡拿著金漆的玉佩遞給了李羨,直到後者收下後,旋即眼角的笑意又密集了些:“我們在上黨其下八個縣都有開設分店,只要拿著它,到時候結賬的時候就能打九折了!
“而且呀,到時候等三位爺在我們光明教酒樓裡花費的銀兩達到另外的數額時,我們就給您換上另外一個更為尊貴的身份象徵!”
“咳咳……”
身後的李昭徒然咳嗽了兩聲。
‘好土的名字。‘
李羨眨了眨眼睛,大手摩擦了兩下手裡的【九鳳金錢】,觸感不出所料的有些粗糙,不過看樣子倒是挺別緻的。
雖然他不太懂玉這類的東西,但從摸上去的觸感而言,這玩意應該是可以批發量產的,要不然也不會塗上了金漆做粉飾。
這時,江儒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將軍手裡的金色玉佩,眸光流轉,旋即看向掌櫃,嘴角掛起溫和的笑意,問道:
“這本生意經,掌櫃倒是做的好生熟練,區區冒昧唐突一問,這個玉佩的法子,是掌櫃想出來的嗎?”
這……【九鳳玉佩】看過去名字不雅緻,質地也一般,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略微精緻的雕琢,但這並不影響這個東西帶來的虛榮心,有著光明教這個橫跨好幾個州的大教作為背書,這個東西的含金量可想而知,真正的價值可不再打折上面。
聽到這句話,那掌櫃的連忙搖了搖頭,笑道:“在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麼會想出這種法子,是我們家劉教主想出來的,可不敢貪功。”
’劉大哥想不到還有這般經商天賦,能當上幽州總教主果然不容小覷。’
見此,李羨調侃道:“看來光明教酒樓堪稱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哎——”
聽到這句話,這位掌櫃臉上的笑容斂下了些許,多了幾分心疼,不由倒了一口苦水:“銀子、黃金賺的再多,也還不是到最後如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點利息都收不到。”
好傢伙,
怎麼聽過去,這一口苦水帶了兩種意思。
這話可不好接,李羨只是摸了摸鼻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