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丈夫死的早,只給她留下個兒子還有個拖累婆婆,好不容易含辛茹苦地將兒子撫養成人,看著他成婚娶媳。
可這一小院落裡,哪有那麼多房子,她也只能跟婆婆一起住,另外一個屋子當做兒子的新房,只是……時間一長,婦人的心裡卻是越加的不耐煩。
“沒事吧,婆婆?”
婦人爬起來,關心地問道,只是黑暗中那一雙眼睛透著不耐煩和厭惡。
她走過去,看著蹲在角落裡的婆婆,手一伸直接將她拽了過來,嘴裡說道:“ 讓我看看是不是老毛病又……”
剩下的兩個字被堵在了喉嚨裡,婦人的樣子恍如被掐住脖頸的鴨子般,發出古怪的呃呃聲,臉色被嚇得青白,雙眼透著濃厚的恐懼。
直接倒退了幾步,一個重心沒穩,摔倒在地上。
她面前的婆婆……
眼眶裡的眼珠不翼而飛,裡面是沾滿血漬的蛆在眼眶裡鑽來鑽去,多到數也數不清,密密麻麻,直叫人心底發寒,魂飛魄散。
最令人感覺詭異和恐懼的是,婆婆的嘴被針線縫了個嚴實,幾乎看不出嘴唇的存在,只有那一圈圈交疊的黑線。
”咳咳咳……“ 可她的嘴裡依舊發出虛弱、無力的咳嗽聲。
“ 蘭花……我好痛苦啊,嘴裡有好多蟲子在鑽來鑽去。”
婆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步履闌珊地靠近不遠處地上爬動的韓蘭花,嘴裡一邊說道:“ 它們告訴我,只有你跟我一樣,我才不會痛苦。
“你照顧了我這麼久,你一定會幫我的是不是?”
“你滾開!老不死的,你滾開!”
韓蘭花的眼珠被嚇得簡直要掉出眼眶,眼前的恐怖直接摧毀了她的三觀,雙腿在地上亂蹬,不停地往後退。
啪嗒一聲,撞倒了身後放水盆的木架,徹骨的冰水澆到她的頭上,浸溼的黑髮散亂在臉頰旁,慌亂中,她操起手邊的水盆狠狠一扔。
鐺的一聲,水盆擊中婆婆的頭顱,不輕的力道使她的頭微微後仰,只不過此舉似乎激怒了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捆針線。
冒著寒光的針尖,哪怕在黑暗的空間裡也能瞧的真切。
“不要……不要……不要。”
韓蘭花彷彿意識到什麼,瞳孔瞪大到極限,眼珠竟被嚇得硬生生掉了出來,斑駁的血液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撞上身後的牆壁,這狹小的屋子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讓她再退了。
”兒子救我,兒子救我!兒子救我呀!” 淒厲的哭嚎從韓蘭花的嘴裡發出。
一團黑影來到了韓蘭花的面前,她可以清晰地看見眼眶裡每一條蛆蟲鑽來鑽去的同時也帶起了每一寸血肉,空洞的眼眶深處似有一條蟲子,正發出獰笑。
瘦弱且乾癟的老手掐住了她的脖頸,看似蒼老的手掌在此刻猶如萬鈞之重,無論韓蘭花怎麼反抗都掰不動一根手指。
“蘭花,婆婆太痛苦了,你幫我分擔一點好不好?” 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下一瞬,冒著寒光的針尖穿過嘴唇,出來、進去、出來、進去。
響徹屋子的痛嚎聲越來越越弱,直至戛然而止。
事實上哪怕韓蘭花的救呼聲被他的兒子聽見,恐怕也是無濟於事,因為……不知何時,小院的地上瀰漫著薄薄的白霧。
兩間屋子裡都傳出淒厲的哭嚎,直至消失。
與此同時,更大的恐怖降臨在了韓府!
這座佔地極大的府邸,四處張燈結綵,可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猶如一處鬼蜮,大紅燈籠的燭火反而透著陰森的慘白。
或許,沒有聲音不代表沒有動靜。
後院的一處屋子裡,微弱的燭光倒映出幾道人影,血液飛濺在窗紙上,多了幾分陰森與猩紅。
屋內,韓明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絲毫動彈不得,瞳孔睜大至極限,蒼老的臉頰佈滿了密集的冷汗。
他的模樣堪稱悽慘,脖子破了一個大洞,只不過洞口被他的胯下之物堵了嚴實,或許是因為人老,萎縮的緣故,依舊有不少的血液從縫隙裡流了出來。
韓明的雙腿已是森森白骨,他正在被凌遲,動手的是一名青壯,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如同一個技藝高超的廚子刮下每一片血肉。
這一片片血肉再由另外一名青壯送到他的嘴裡,如此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