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下場無非在某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在菜市場以正法典。
也許是隨著地位的升高,見識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他學會了成熟,學會了帶上一張張不同的面具,更讓他學會了透過事務的本質看到真相。
也許這些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官吏們正在做著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們的行為卻是在為這個朝廷豎立起名為法的真正威嚴。
只要心裡有顧忌,只要心裡有一根弦在警告,那麼很多人的日子哪怕過的苦一些,至少不用擔心橫屍街頭。
思緒萬千中……
穿過了另外一座院落,來到了相當於捕快們的辦公區。
不過十步的距離,轉過一個迴廊,眼前豁然開朗,正前方是一座正堂,隱隱約約可見不少人在裡面走動說話,喧鬧的聲音哪怕相隔百米也能聽得真切。
正堂內。
李昭冷著臉,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臉頰上的黑色眼罩更添幾分冷漠。這才是他日常的樣子,冷漠得猶如一塊萬載寒冰,只有在李羨面前他才會展現出真正的自己。
周圍皆是嘈雜的人聲,恍如數只蚊蠅在耳邊嗡嗡個不停,直叫人心生煩悶。
在場的大概有十多個人,坐在椅子上的五個人皆是一身華麗的衣裳,員外打扮,手指上帶著翡翠戒指,或者把玩著核桃,站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實力高強的武人,簡稱保鏢。
這些衣著華麗的員外,手裡都掌控著或多或少的商隊,他們背後站的是幽州的世家,他們的角色、身份相當是代言人。
“我的要求很簡單,每家出一名至少在內鍛換髓的武人陪同衙役一同前往雁門村。”
說話的是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位中年男人,濃眉大眼,面色沉穩,雙鬢有些花白,正捧著一杯冒著熱霧的茶杯,輕輕吹著熱氣,嘴角勾起似有嘲諷的笑意。
此人正是武駿明鏡司總捕頭刑山,其職位相當於地方的公安部部長,地位很高。
“總捕頭,雖然我們跟雁門村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不代表他們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要派人去看一看,做生意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就是!”
“是呀……”
附和聲層出不窮,這些重利的商人擺明了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邢大人……現在雁門村的情況未知,您又不肯透露資訊,派人去這種一點情報都未知的地方,萬一遇到的點什麼事,豈不是白白送死?”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碧綠色長袍的男子,看過去約莫三十上下,眼神透著精明,把玩、旋轉著手裡拳頭大小的核桃。
官府這邊兩次派人進山,至少折損二十人,現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件事的危險性,一個換髓階段的武人,他的背後代表的是大量且無法估值的金銀,若是倒黴折在裡面,那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讓一貫精打細算的他們如何肯願意做這等賠本買賣。
“你們覺得這事推脫得了?”
刑山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他還是喜歡這些送財童子奉上孝敬錢的模樣,這般互相扯皮已經讓他的耐心走到極限。
此話一出,喧鬧的正堂為之一靜,他們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刑山說的話沒錯,這事推脫不了!
原因就在於雁門村能跟他們這些商隊進行交易,全靠刑山在裡面搭橋牽線,而作為回報這位總捕頭會得到一份理所應當的孝敬錢,這樁買賣看似極為公平,實則裡面交錯的利益關係極為複雜。
簡單點,就是刑山手裡都捏著他們的把柄,代言人又不是不可以換。
“嘖……”
刑山抿了一口熱茶,忍不住嘖了一聲,放下茶杯至一旁的木桌上,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他不去管那些商人,而是先開口問向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