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走出三個人。
一位是負責開車的青年警員。
一位是身材發福的中年老闆,膚色偏黑,模樣甚至有點猥瑣,夾著一個手提包。
最後一位是體格高大的中年警官,一毛四的三級警司,一般是縣局刑警大隊的隊長,或者是縣區派出所的所長。
楊瀟這戶農家大院有三個門,前門、後門、東門。
前院東牆的東門是最常用的,拱形大鐵門的外面是一片很開闊的紅磚地,比較好停車。
“快點開門!”
中年警官一身酒氣,已經喝的臉色潮紅,氣勢兇悍的在東門外啪啪拍著鐵門,見到楊瀟就伸手指著他下令,神態口吻都是目空一切的跋扈樣子。
基層嘛,就是這樣的。
“憑什麼?”
楊瀟本來要去開門,這又轉身坐在葡萄架下的矮桌前,皺眉冷視。
“憑什麼?就憑我是王法!你是楊瀟吧,我現在懷疑你參與拐賣婦女,你不要拒捕,立刻給我開門。”
中年警官立刻退後兩步,叉著腰,繼續指著楊瀟下令。
“蘇隊長,不急嘛,我們先禮後兵的談一談嘛!”
那位其貌不揚的中年老闆,笑呵呵的拍著中年警官的肩膀,和楊瀟笑道,“小夥子,你開個門,咱們有話好好說。我聽說你身手很厲害,不可能連門都不敢開,對不對?”
這是南方來的老闆,普通話的腔調很是怪異。
“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楊瀟已經大致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還是得問清楚。
“我姓C縣裡金牛皮革公司的法人代表,周芸的未婚夫,你是她的前男友,咱倆其實也是有緣人。她現在失蹤了,家裡人都很焦急,我也很擔心。”
“我們現在已經報警,警方認為是有人拐賣婦女,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調查,對你有好處,你肯定也不敢將事情搞大。”
曹老闆還是那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看不出擔心,只看的出得瑟,大概是花錢請了蘇隊長陪同,不怕一個窮學生不肯就範。
有錢就是可以肆意妄為。
他就是用錢搞垮了楊瀟和周芸的婚約,再用錢砸翻了周家,讓他們急切的想將女兒送給他。
如果不是周芸跑了,他還能更得意十倍!
“很抱歉,我幫不上忙,你們可以走了。”
楊瀟並不打算開門,他斷定那位蘇隊長根本沒有什拘捕令,中午酒喝多了,嚇唬人嚇出了慣性,披著一身虎皮就敢為所欲為。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個什麼東西啊,還敢跟曹老闆搶女人,你配嗎?我告訴你,曹老闆在我們鬱縣投資了四五千萬,真正的納稅大戶,沒人敢得罪。你不開門就是拒捕,不將事情交代清楚就是跟縣領導班子對著幹,到時候別哭著求饒!”
嘭,嘭。
蘇隊長惱羞成怒,惡狠狠的連續踹著大鐵門,一嘴酒話已經能嚇死群眾了。
楊瀟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拍攝對方的醜態,順手轉發到朋友圈。
“你別拍照!”
青年警員反應很快,也指著楊瀟大吼一聲予以警告,隨即退後幾步準備直接衝躍翻過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