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牙鳶帶他們去吧,”白梨思忖了一番,“我們往北先行,讓牙鳶帶柳復兄妹找到赤嬰,由他帶去找我師父,牙鳶再趕上我們就是。”
“如此可行。”蘇越附和道。
“那好,事不宜遲,”白梨起身拍了拍手,回頭看了一眼李懷遠的屍體,“我把這個東西處理了,你帶著柳家兄妹去找牙鳶。”
“好。”
“哎!”白梨又想起了什麼,“讓柳復看一眼牙鳶,能不能看到她身遭的紅光。如果不能,先不要打草驚蛇。”
蘇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兵分兩路,蘇越帶著柳家兄妹找到了牙鳶,吩咐好了帶回京川后找到赤嬰的諸多事宜。
白梨則與居靈一道,合力將李懷遠的屍體丟掉了荒山裡頭。
等安排好了一切,白梨居靈與蘇越,又在雅蘭居外見了面。
“如何?”白梨著急地問道。
“讓柳復看了,看不到身遭的紅光。”
白梨的嘴漸漸張圓:“這……是為什麼?”
蘇越嗤笑一聲:“我估計這個牙鳶,依舊不是真身,等她來了再說吧。”
“不能吧……”白梨的臉上又是不可思議,又是無可奈何。
怎麼這樣還能被騙了?
……
雅蘭居的燈火已暗,東邊的朝霞卻漸漸亮起。
收拾好行李的蘇越一轉身,就見白梨還在望著雅蘭居出神。
“想什麼呢?”
“李懷遠說,雅蘭居大半的產業是他的,”白梨面色憂愁,“我估計這剩下的,亦或者全部的產業,也許都是那個城主的。死了一個李懷遠,該受罪的姑娘還是會受罪。”
蘇越聞言垂眸,片刻後抬起臉道:“你有更要緊的事需要去做,執著於眼下會耽誤了大計。”
“大計,”白梨苦笑,“我連眼下的救不了,又如何成大計?”
“我們已經殺了個李懷遠,然而郭聊城的水顯然比這個要深,”蘇越沉聲勸道,“如果你想一刀滅之,只怕後患無窮;而若在郭聊城逗留太久,恐生變故。”
“怕這個,怕那個。”白梨嘆了一口氣,“終歸是多有掣肘,什麼都做不了。”
她忿忿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世間生靈各有苦,人生路上遇到,能順手拉一把你可以去,但特地去繞圈子而誤了大事,這就得不償失了。”
蘇越言盡於此,態度也再明顯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使命。”
白梨低頭不語,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小石子。
“天亮了,”蘇越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頭,“困不困?我們走吧。”
蘇越買了匹馬,將化成狐狸的白梨裝進行囊,垂在馬邊。
一直沒什麼聲響的居靈,見著白梨成狐狸後老老實實的小模樣,也不禁有些失笑。
“這一路跟隨白姑娘,知她是個有主意的妖,見她如今這般老實,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白梨嘿嘿了兩聲:“哎,別的好說,我就是怕這個騎馬。”
居靈面上有些掛不住:“為了替我找尋冥鉤花,當真麻煩二位了,不知居靈如何報答。”
蘇越手下繫繩的動作一頓,沒有答話。
倒是白梨小大人般地沉吟了一番道:“原本去找你,是因為我們要殺一個叫鶴淵的魔,但怕打不過,所以叫你來做幫手。”
“鶴淵?!”居靈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他不是死了嗎?”
“鶴淵沒有死,”蘇越接過話頭,“他只是重傷,如今很是孱弱。所以我們需要在他完全恢復過來之前做好準備。”
居靈一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了白梨:“敢問,這位白姑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