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妖靈回答,白梨閉上眼,一把捏碎了手中妖靈。
妖靈四散而起,白梨抬起頭來,右眼閃爍之中,李懷遠的人靈盡數歸她所有。
“嗯……還可以。”妖靈悠悠然地開口,很是饜足,“李懷遠為人爛了些,這個人靈卻是很不錯的。”
白梨陡然想到什麼:“等等,李懷遠的人靈不錯?是不是和血玉佩有關?”
“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梨咬住嘴唇,有些為難,默默問自己的妖靈:“若是李懷遠的人靈與血玉佩有關,豈不是等於我間接奪取了他們的妖靈?”
“呃,”白梨的妖靈倒是沒往這上頭想,“話雖如此,可你救他們出困境是事實,便當是他們以自己的妖靈謝你,也不為過。”
聽完自己妖靈的話,白梨嘆了口氣。
也是,若是自己以此開口推脫不要,只怕眼前這些自己救出來的妖反而會心下不寧。
罷了,收就收了吧。
有來有回,誰也不欠誰的,挺好。
這般想著,白梨衝著眾妖釋然一笑:“禮也收了,大家有緣,人間再見吧。”
眾妖都點了點頭。
關了這十幾年,想的都是有朝一日的自由。
他們一個個轉身離開,有的倏爾化作一道光,從窗隙溜走;有的以法術點淨身上汙垢,大大方方從正門口走了出去。
不過幾息,幾乎已經走完了。
除了角落裡李懷遠的屍體,還有白梨柳復他們,屋中只剩下了一隻長毛貓。
那貓胸口是一大片雪白的護心毛,背上的長毛則是淺棕色,雙耳與臉鼻處又成了玄色。
他的雙眸如深海般湛藍,正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白梨愣了愣,走上前彎下腰去:“怎麼啦小傢伙,你怎麼不走呀?”
既然是妖,不會說話也沒有成人形,想必應該比自己修煉的時間短。
白梨這聲小傢伙,還是能叫的。
那貓看了白梨一眼,又望了一眼窗外,隨即站起身來,從白梨的裙襬便蹭了過去。
蓬鬆粗大的棕色尾巴,輕輕掃過了白梨的下巴。
白梨被逗樂了:“不行,你可不能跟我走。”
聽見白梨的話,貓又坐下了,兩眼直直地望著她。
白梨何嘗不知道,這貓大概沒有地方去。
她知道李懷遠收妖為己,可卻不曾想到,這樣修為的妖他都不放過。
雖然這貓不會說話,也不會化人形,但卻心智堅定,在那樣的折磨下也沒有交出妖靈。
顯然,他是極有主意的。
“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要做的事兒也很危險。”白梨耐心地與他分析,“你若跟著我,萬一我保護不了你,怎麼辦?”
貓聽完,長長地喵了一聲。
這聲喵悠然自得,似乎完全不將白梨的話放在眼裡。
白梨哭笑不得:“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怕危險,我還怕被你拖累呢。”
這話說得直白,卻也在理。
那貓咕了一聲,似乎是有點被說服了。
“從這兒出發,往西偏南走一陣,有個葫蘆鎮。”白梨一邊說,一邊輕輕化出一顆妖靈在指尖。
“那兒大街上有個破舊的酒家,你屏氣入內,會見到不行閣。”白梨將自己的妖靈遞到他面前,“你把這滴妖靈交給店主楊不行,他會收下你的。”
貓看了看白梨手中的妖靈,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