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做出一半中等題的人,是高瑜高鈺姐弟兩個,還有一個叫廖章睿的十一歲男孩。濃眉大眼的,個子在同齡人裡算是很高,氣質上卻文質彬彬。
除了武國之外,越和燕北國的王都沒有稱帝。但,據肖絳粗略的研究,燕北模仿的是武國的官制,有點類似於中國的大明朝。
他們的平章政事姓廖,從一品大員,正是的廖章睿的祖父。
最後一個倒真是出人意料,正是那個新來的,叫莫依依的小女生,才只有八歲。除了一個叫閆禮生的胖嘟嘟的小男孩外,屬她的年紀最小了。
這小姑娘看起來身子有點弱,瘦兮兮的,不過神情在大方懂事之中帶著一種天真嬌憨,顯然也是被寵愛大的。
而此時此刻,肖絳在講臺上說得熱鬧,還敲了戒尺示意,可課堂下面那群熊孩子卻是該幹嘛幹嘛,彷彿她是個透明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這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消極對抗的意思。
昨天第一回合主動出擊,結果折戟沉沙。於是在第二天,他們就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以及對教習的不屑。
肖絳司空見慣,對這些招式適應的很。
如果她這時候氣得暴跳,倒中了這群孩子的意。
這些小混帳有的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有的貌似在打盹兒;兩個小姑娘拿著一隻沙包拋來拋去;有的嘻嘻哈哈的在轉著手中的毛筆,就像現在的學生轉著圓珠筆一樣;有的互相扔著書本而打鬧。
高瑜更是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側身坐在弟弟的桌子上。好像是嫌棄高鈺的髮髻不好,直接給他打散了重新梳。
其間不知兩人說了什麼高興的事兒,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聲音簡直大得……簡直聲震寰宇似的。
肖絳望著下面的吵鬧,因為有備而來,所以不急不躁。
她早就吩咐跟她到講藝堂的阿泠站在一邊,此時伸出了手說,“來,筆墨伺候,本教習要畫一幅畫。”
話是對阿泠說的,但她眼睛卻盯著下面的孩子,所以看明顯看到高瑜的小紅唇一撇。
只看她的肢體語言,那意思就很明顯:你還會畫畫嗎?醜八怪!
果然,熊孩子們雖然看似目中無人,其實心裡身上都長著一百隻眼睛盯著她。
這是第二回合交手。
阿泠之前被囑咐過,所以很順從很麻利的上前,鋪開了畫紙,研了墨,並拿出特別適合白描的一支細細的筆,並且蘸了墨遞到了肖絳的手上。
嘴上卻問,“小姐,您要畫什麼呢?”
“哦,我呀?我是想給王上做一幅畫呢!”肖絳好整以暇的對著畫紙比了比,好像要確定畫作的比例和下筆的點。
而後又指了指課堂下面說,“你看,這嘈雜紛擾的地方像不像個菜場?有孩童追逐嬉笑,有討價還價,有售賣吆喝,還有打把式賣藝的……我琢磨著王上定然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面,所以想獻此圖於王上,讓王上也看看我燕北的大好風光啊。”
主僕二人一問一答,雖然沒有故意高聲,但那聲量可也不算低。雖然下面很吵鬧,不過如果每個人都在注意這邊的話,豎著耳朵也應該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