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上前叩響侯府的大門,但叩了幾聲均無人來應。
“羅布,你接著敲。”凌恬兒早預料到會是這樣,“父親,咱們再等等。”
建晟侯府裡,最先聽到敲門聲的是隋器。他正在霸下洲的廊下跟小貓玩耍。聞聲頓了頓,趕緊跑回東正房裡叫人。
鳳染眨了眨眼睛,笑問隋御:“侯爺,該不會是你在雒都養的相好兒找上門來了吧?要是那樣,妾可不讓她進門。”
“鳳染!”隋御氣憤地呵道,“你不許胡說八道。”
鳳染已撣好衣衫,理好髮髻,向隋御拋了個媚眼,“我去開門啦!”
“不許去,鳳染,你給我回來!”
隋御的腦仁嗡嗡直疼,自打鳳染為他解過蛇毒後,她就“理所應當”的在他面前硬氣起來。而他只能被迫無條件的接受,還擔心她會隨時“翻舊賬”。
那一幕,是他這輩子的噩夢,比戰馬墜崖還要驚心動魄。
見自己命令不動鳳染,隋御立馬讓義子跟過去,“大器,去保護好你孃親。”
隋器點了點頭,顛顛地追趕到鳳染身邊。
穿垂花,踏儀門,繞影壁,鳳染已來到侯府正門。門外的叩門聲仍在繼續,橫插在大門上的門閂又起了一層蜘蛛網。
“門外是誰?”鳳染輕聲問道。
“哦,我們是錦縣李員外家的。”羅布回首望向國主父女,“之前我們來過府上,那次侯爺和夫人均不在家。我家老爺便說,擇日再來貴府拜會。”
鳳染思慮片晌,隋御上一次已跟她說的很清楚,那所謂的“李員外”父女定是東野人。隋御跟東野人半分交集都沒有,他斷不會與這些人有瓜葛。
但是鳳染明白,要是這些人早就盯上隋御,總這麼避而不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把他們放進來,看看他們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侯府現在窮的叮噹響,隋御更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誰還能要他這殘廢的命不成?
思及此,鳳染抬手卸下門閂,開啟了侯府的大門。
凌澈打量眼前這一大一小,不敢確定他們是何人?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這身穿樸素衣衫的漂亮小娘子就是隋御的夫人?那這孩子……
凌恬兒快速趴到父親耳邊說了兩句,接著大方上前,欠身揖道:“見過侯爺夫人。”又望了望隋器,“小公子。”
“李姑娘。”鳳染引著隋器還禮。
“這位是我父親,額……李澈,李員外。”凌恬兒忍笑說道,又轉頭把鳳染引見給凌澈。
鳳染面上應著,心裡已相信隋御他們所說的了。這“李員外”氣度非凡,身形高大膀圓。父女倆身後的幾個扈從,更是時刻緊繃的狀態。
這種氣場,只有在雒都時才能遇見。他們來錦縣半年多,還從未碰見過這類人。鳳染邊思忖著,邊把人請進霸下洲。
凌澈一行人自打邁進侯府,就開始觀察起府內的一切。
隋御透過窗子,已見到鳳染把人帶進來,心中不免產生憤懣。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敢把敵國人帶進府裡?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