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淨有點兒小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一件相當破舊的衣物、還有那塊破布,指著衣角就道:“就是這件衣衫上的。是查偉達的衣服。”
而狄映看到查偉達後,就撐著膝蓋、慢慢站起了身來。
活動了下腰身後,指著那些羊骨頭,再指了指自己拓出來的牙印痕。
出聲道:“不用本官問了吧?你自己說說吧,為什麼要和全家人串通了撒謊、說你昨晚戌時至子時之間、沒有出過門?”
查偉達的唇角抿緊了幾分,卻是一言不發。
狄映微微笑了一下,感覺臉被凍得很僵,剛想搓一下,抬起手看了看,到底還是放下了。
一邊反摘手套,一邊就說道:“看來,你能看明白本官提醒的意思。在這樣的實證之下,你已經無法再矢口否認你沒出來過。
那麼,就讓本官來猜猜、你們為什麼撒謊的用意吧。
你出來扔垃圾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姑娘。
當時你對她起了歹意……”
“不是、我沒有!”
查偉達咬著後槽牙低喊出聲。
“喔,”
狄映喔了聲後再道:“那就是你昨晚去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到本官的侍衛們挨家挨戶上門查問的時候,聽到動靜兒的你,就趕緊提醒全家人要為你保密……”
查偉達咬牙的動作,極快地頓了一瞬,然後就使勁兒搖頭否認:“我沒有。我一個手藝人,沒有任何秘密。”
“那你就說說吧,說說為什麼要夥同全家撒謊的理由。否則,單論偽證罪,本官也能將你們全家統統都送去大獄。你要試試嗎?”
狄映將摘下來的手套扔進垃圾坑,再沉下臉,正色盯著查偉達說道。
強烈的氣勢壓迫感,令查偉達的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
眼神中掠過了一抹慌亂,他趕緊回答道:“官爺,草民昨晚是有出去過。但也只是扔……”
他本想說:只是扔了個垃圾而已,之後就回家了。
但在即將說出口之際,看到面前官爺立起來了的眉毛,頓時嚇得將實話說了出來。
“草民扔完垃圾後,就去、就去給都督府送傘。後來,都督府前院那位、負責與草民對接買賣的管家、劉管家,就請草民喝了頓酒。
他說:主子們高興,大廚房剩下了不少的肉菜和酒水,還說草民做的傘一向很討主子們的歡喜,就拉草民陪他一塊兒喝一頓。
等草民喝完,已經過了亥時半刻,草民也有點兒喝多了,搖搖晃晃地回家的。
洗漱完才準備睡下,就聽到了外面兒的動靜。
草民的娘子隔著院牆、聽到那些官差們在查詢戌時至子時之間外出過的人,草民擔心給劉管家惹去麻煩,就趕緊讓家人幫忙草民一塊兒……編了瞎話。
官爺,只是不想給以後的買賣惹麻煩而已,草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啊,這罪不致死吧?求官大老爺寬容啊。”
狄映能理解查偉達言語中的求懇之意。
富戶權貴們,倒掉的垃圾,有的都不願意讓乞丐們給撿了去。
那劉管家,擅自拿府裡的肉菜和酒水、招待這麼一個做小買賣的手藝人,如果讓主子們知曉,萬一一個不高興,那劉管家可能就會倒了血黴。
所以,查偉達想幫對方隱瞞此事,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