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十八說著,又再喝了幾口水後,才繼續道:“那少年本是去那兒小解的。那邊林子就在官道的旁邊,只是需要往裡拐深一點兒。
那少年害羞,就想著走深一些去小解。結果就被嚇得尿了一褲襠。
等稍微回過了點兒魂兒了,他就趕緊去縣衙報的案。
幼曲鎮屬於滑州了大人。屬於滑州的滿喜縣。那縣令叫翟恆揚,聽說是個好的。
滿喜縣在幼曲鎮西邊十五里地,很近。那少年被嚇懵了之後,就這樣溼著褲襠跑去縣裡報的案。
翟恆揚就帶人來查案。查到最後,將王洪民給帶去問過了話、就又給放了。
其實在此之前,也就是兩前年,翟恆揚就抓過王洪民,聽說也是為著一個女童被虐害的案子。當時王洪民也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半年後、縣衙那邊又說因為查無實證,將人給放了回來。
大人,屬下打聽到:兩年前的那起案子,也同樣是發生在十月。
幼曲鎮獨料村、有個12歲去放牛的女娃,失蹤。
四年前,也是十月末,就在幼曲鎮上,一個6歲的女娃失蹤。三個月後、被人發現其死在了鎮子西邊的、一個茅廁的便池內。
聽說是根據衣物什麼的判斷出來的是她。
六年前的十月中,鎮子外的小河裡,發現一具10歲左右女童的屍體。被施過虐,全身被利刃給劃得亂七八糟。
再往前就沒有了。而六年前的十月初,正是王洪民退役回來的日子。
而根據有些人說的,六年前,發生第一樁此類案件之後、就有府衙的官員下來徹查過。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兇手具有相當的反偵破能力’。
然後那官員就走了。此案也就此被擱置成了懸案。
還有件事也挺巧合的,六年前,翟桓揚到滿喜縣上的任。同年,滑州刺史換的人。
滑州都督也被換了。換的是……”
“我知道。”
狄映打斷了鞏十八即將說出的那個名字,然後繼續道:“這只是個時間上的巧合。一年之內,能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你可有查到、王洪民在哪裡當的兵嗎?還有他家的住址及人口?”
“有。”
鞏十八聽到自家大人問起這人,便坐得端正起來,就背書一般地回答道:“他在隴右道、毗沙都督府、于闐鎮當的兵。當了二十年的兵,其中有十六年是斥候。因年紀到了四十,退的役。
他是十七歲成的親,二十歲去當的兵。家中父母仍健在,其妻趙氏,為農戶出身。膝下育有三子。
現在,最大的兒子二十二歲,最小的兒子十四歲。
大兒子王益,經商。在縣裡開了家雜貨鋪子。已成家,育有一子、一女;
二兒子十八歲,也去當了兵,至今仍在軍中。
小兒子閒在家裡綵衣娛親。不過雖然閒,卻沒有到處惹過事兒。聽說是個很孝順懂事的好孩子。
王洪民家住幼曲鎮西南那塊兒的貽巷第11戶。那一片兒都是半富不富、半窮不窮的人居住的區域。”
鞏十八說完,就定定地看著大人,等待大人接下來的命令。
可他家的大人又端起了茶盞、在慢慢地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