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我說了算。畢竟顧正生可不想給一個老太監捧盆,而我如果執拗不捧,他也沒辦法。
所以在這種無所謂的小事上,他是依著我的。”
狄映聞言,眼眸裡閃過了一絲無奈。
他下次真得換副行頭在街上行走了,也還得讓聶波等人與自己的距離、再拉開一點兒了。
這讓什麼人都摸得透透兒的、還玩什麼微服私訪呢?
“行吧,”
狄映出聲道:“接下來,我要因你弒父之罪、將你押解去豫州府獄中關押,待明年秋後處決,你沒異議吧?”
顧籬芳:“……”
她的眼睛睜大了一瞬,又頹然閉上。咬著下唇、沉默著點了點頭。
狄映就擺了擺手。
兩名侍衛上前、給顧籬芳上枷鎖和鐐銬,再將她給押解著、走出了小茶館兒。
押解到大街上時,狄映對著不知不覺中、已經靠近過來不少的圍觀百姓們。
朗聲說道:“死者顧順昌、因實在難忍病中疼痛、便讓其女顧籬芳親手為其做了解脫。
但情歸情、理歸理、律歸律。
即便是顧順昌自願、顧籬芳也依然犯下了殺人之罪行。
本官將押解其回豫州府衙,及待明年的秋後、公開處刑。鄉親們、攪擾大家了,告辭。”
說完,騎上烏雲,帶著自己的一行人,呼啦啦而去。
顧正生被撇在了道旁,看著狄映一行人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知道顧順昌是顧籬芳殺的。
那也是他默許的。反正顧順昌已經活不成了,臨死前被砍了幾刀也不是不行。
那是他們父女倆之間的事,顧正生根本就不會去管。
只是顧籬芳就這麼倒黴、居然遇到了狄映、還就這麼被抓走了……
這還真是讓顧正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在顧順昌的屍體、狄映也帶走了。這出殯的活兒、倒是不用他顧正生管了。
顧正生想了想,轉身去往了縣衙。
蔡延慶正在縣衙後院、自己的書房內急得轉圈圈。
一見顧正生過來,便扯住了其的一隻衣袖,急急地道:“狄映呢?他怎麼會來我們新蔡縣?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現在他人呢?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你先別急,坐下聽我說。”
顧正生被扯得有了一絲煩躁,抓住蔡延慶的一隻胳膊、將人帶到一邊的椅子上、按坐下。
自己也坐下後,再道:“豫州被我父王經管多年,豫州城早已是鐵板一塊,他狄映牙口再好也咬不動。
他就會先到各縣、各村走走看看。這是他的脾性、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沒事的,只要沒有案子,他就只能到處走走看看。
只是我們的事情、必須得著緊一些了。他的到來、應該絕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