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居然會散發出瘴氣?貌似瘴氣不是由經年累月的樹葉和動物屍體堆積之後產生的嗎?
葉寫白也有些驚愕,不過自來了這個神奇的大陸,許多在前世那個世界的東西,到了這裡,就變得不一樣了。於是他也不再去多加探討。
蒼蒼莽莽的原始野林透著一股陰寒的氣息,偶爾有一大團五顏六色的氣團從某處飄出來,慢慢向周圍散發開去,就像散開的彩虹一般,絢麗多彩。面對這些氣團的出現,火狼族的領頭漢子就吩咐眾人暫停下來,或者從旁邊的道路繞過去,儘量避免與這些漂亮的瘴氣接觸。
蘇晴有些不解,又問那領頭大哥,得到的答案是,這些顏色鮮豔的瘴氣攜有劇毒,儘管他們服了解藥,但由於體質與火狼族人的不一樣,所以還是要避免與這些瘴氣接觸,否則還是會引起中毒的。
葉寫白笑了笑,這真是一片神奇的森林啊,有此天然屏障,外界的人要想進入落夕谷,難於登天。
莽荒森林的面積很大,車隊在林子裡走了大半天,直到夕陽下山,他才終於穿過了迷霧重重的樹林,進入了一片開闊的山谷。
在夕照之下,鬱鬱蔥蔥的山谷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這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山谷周圍群山高聳,直插雲端,那刀削斧砍一般的崖壁,雲霧繚繞,飛鳥難渡。而落夕谷的唯一入口,就是那片瘴氣瀰漫的原始森林。真是一個天然的世外桃源啊!
葉寫白一行人走在谷中的道路上,此時已是初冬時分,但谷中的氣溫似乎比外界的氣溫要相差許多,有種春風浩蕩的感覺。
事先得訊息的族長濮陽悟領著一眾族人老遠就迎過來了。蘇彬的身子也已經恢復了一些,知道好兄弟迎了出來,於是也從車廂中鑽出來,顫巍巍地走過去,與濮陽悟緊緊擁抱在一起。
兩人是幼年就相識的老友,後來濮陽悟在外面闖蕩之時,惹下了麻煩,被人追殺,幸得蘇彬出手相救,才撿回一條命。此後兩人皆有書信往來,保持著密切的聯絡。此次蘇彬向老兄弟求助,濮陽悟當即應承,並立馬派出族中最勇敢的三十名勇士前去迎接蘇彬一家子。
那濮陽悟生得高大威猛,形如黑熊,一張黑黝黝的臉,虯髯戟張,一雙虎目透著深邃的眸光,他的胸前掛了一串白森森的獸牙,說起話來,聲如洪鐘,氣勢逼人,自有一股豪邁英偉之氣,整個人完全符合充滿了野性與雄武的野蠻人形象。
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見面,自有一番悲喜,當聽聞蘇家車隊途中遭受了巨人的弩機襲殺,然後蘇家一門死了許多人,而他們火狼族的勇士也死傷數人之後,濮陽悟展現出了火爆漢子的本色,咬牙切齒要與巨人皇交涉,要求對方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敢襲殺他的兄弟和他火狼族的人。
此舉讓蘇彬也有些錯愕,濮陽悟的火爆脾性他是知道的,但卻不知這個火狼族的族長居然與巨人族的皇帝會有交情,聽聞濮陽悟的語氣,又觀其顏色,隱隱可以看出他與巨人皇的關係匪淺。不過蘇彬也不便多問,在濮陽悟的引領下,蘇家一行人向落夕谷深處的一片石頭構築的房屋走去。
火狼族居於深谷之中,基本與外界隔絕,所以對於文明世界的東西,也是完全不會受到影響的。他們迎接貴客的方式,不外乎篝火晚會,殺豬宰羊,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將豬羊串在一根圓溜溜的棍子上,至於炭火旺盛的之處,讓高溫將肉中的脂肪逼了出來,肉香瀰漫於空氣之中,讓人垂涎。
濮陽悟和蘇彬坐在主座上,手裡捧著大海碗,碗裡盛滿了淺黃色的農家米酒,這種酒與後世蒸餾出來的高度酒不一樣,基本屬於低度數的粗酒,喝起來口感微甜,香醇綿柔。
濮陽悟的酒量自不用說,大海碗頻頻舉起,都是一飲而盡的。蘇彬其實並不是善飲之人,但他是超強武者,飲酒可以作弊,將酒氣從體內逼出去。不過今晚他卻並不想作弊,遭受了家門鉅變的老人只想一醉方休。
在前世,葉寫白對於這種熱鬧的晚會其實是蠻有興趣的。不過今晚他卻安靜地尋一處角落,手裡拿了一串羊肉,時不時咬上一口,然後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星辰。
便在這時,一個大海碗伸了過來,一碗滿滿的酒。
“我不想喝酒。”葉寫白以為是蘇晴。
“這是好好的酒,包你喝了很開心。”聲若鶯啼,清脆動聽。
葉寫白微微一愕,轉過頭來,在篝火與星光交相映襯之下,一張清麗脫俗,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散發著無限青春朝氣的俏臉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衣裙色彩斑斕的小姑娘,人長得溫婉乖巧,聲音尤其動聽。
葉寫白微微一笑,美女請喝酒,自己當然不會嚴詞拒絕這麼煞風景,於是拿過那隻大海碗,咕嚕喝了一口,酒入咽喉,甘醇芬芳。
那姑娘笑嘻嘻坐在他旁邊,偏過頭望著他,說道:“你怎麼不去跟我的族人一起跳舞喝酒,那裡有美酒,也有美貌的姑娘呢。”
葉寫白笑道:“我現在不也是有美酒和美貌的姑娘嗎?”
姑娘臉上微微一紅,那遠處篝火本就將她的臉蛋照得紅暈,此刻便如一朵桃花綻放也似,大大的眼睛張得愈加大了,說道:“你這人真有趣。”
“姑娘怎麼稱呼?”葉寫白問道。
“濮陽歆,大哥怎麼稱呼?”
“我叫葉寫白。”
“葉大哥,你是從北嶽山過來的嗎?”
葉寫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