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大踏步走向前,高聲喝道。“二狗,那裡沒人,趕緊端了貨就走,爽利痛快一些。”
那人飛快地跑過去,扛上了那幾袋子,甩著鞭子,啪的一聲響。那騾車,消失在蒼茫的夜空。
過了許久,宋芷瑤他們才走出來。“相公,剛才那幾個東西,便讓二位兄弟結果了,該是多好。”
流奕辰也不理會她,徑直走上前去。扒開那蓬亂的草,用手一戳,裡面,調出了幾粒粗糙的鹽。
他伸著手用著舌頭舔著,味道帶著一絲苦澀。“原來是這般,他們拿走這些鹽,再和官鹽勾兌。”
宋芷瑤望著那鹽粒,映照在月光下白花花的。“相公,憑著這點東西,也定不了他們的罪。”
流奕辰望著蒼茫的河水,若有所思。“暫時定不了,不過也不要怕,今晚我們回去,查詢賬本。”
他們剛要離開,又發現一旁,冒著白花花的煙霧。似乎是有人生火,而且剛離開這裡不遠。
“瑤兒,快走。”他們一行人,坐上了馬車,飛快地往城裡去。過了許久,才折騰到了住所。
候曲和熊力二人,望著流奕辰,有些沮喪的說道。“大人,就這般對付他們,只怕他們消遣我們。”
流奕辰也明白兩人的苦衷,微微一笑。“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切我自有安排,你們不必再操心。”
他們回去休息,宋芷瑤眼圈黑乎乎的,感到很是疲倦。“相公,便是清查那些黃金,如何?”
流奕辰回過頭去,嚴肅地望著她。“瑤兒,不可這麼做,我們是查案子來的,不是強盜流寇。”
聽著他的話,宋芷瑤皺著眉頭,心裡著急。“相公,瑤兒看在眼裡,氣在心裡,那女子,真是卑鄙。”
流奕辰和藹地笑著說道。“瑤兒,行走在這天下,人性險惡,自古如此,先睡吧,我看看那些賬本。”
宋芷瑤湊上前去,撒著嬌說道。“相公,小女子也要看。”拗不過她,二人翻開那發黃的紙張。
第一頁就是一幅畫,畫著一匹白色的綢布,上寫道幾個大字。“白綢百寸,鮮亮光滑,五兩銀子。”
又有一行小字註解,這綢布,是從江南的布坊裡進的。“路費二分銀子,往返五日,甚是辛苦。”
二人端詳許久,也看不出什麼線索。“往後翻。”他們翻著紙頁,嘩啦直響。“彩布千尺,豐州購得。”
他們二人看著許久,累的眼睛痠痛。“相公,倘若如此,這賬本,也沒什麼意義,興許是偽造。”
流奕辰對她回答道。“瑤兒,別這麼想,再翻到後面去,興許暗藏玄機。”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一行字。
“獲五十四兩白銀,工人月錢八兩三錢,年節來往五兩,進布費三十三兩有餘,辛苦一年。不過如此。”
流奕辰重重地把賬本蓋上,心中若有所思。“瑤兒,彆著急了,我有好辦法,明天早晨就走。”
遠處傳來了雄雞喔喔叫聲,眼看天亮了。宋芷瑤實在是支援不住,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吧。”
宋芷瑤躺上床,瞬間就睡著了。流奕辰細心地給她蓋上被子,拉開大門。大街上,無人來往。
“既然他這些流水,也知道了去那裡,不如再問問同行,夥計,這事情,自然也就明瞭了。”
說著,他就往那商鋪的方向走去。眼前又見那早點攤,一個人遞給他一包鹽,接著碎銀離開。